眼下,美帝国差不多还在历史最高的地位。回望历史上,具有相似地位的帝国不多,而一两次军事失败是无法摧毁这种帝国的。现在,中国网民热衷的,也不过是力求在近海挫败美帝国太平洋战区的一支触角而已。
历史上这种帝国,没有几个是被直接的战争摧毁的。在西方,马其顿帝国、查理曼帝国、罗马帝国、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是可以借鉴的榜样,在东方,秦、汉、唐、元可以作为另一个参考。他们共同特点是,面对力量所及的范围内,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德国二三帝国、日本帝国、俄罗斯帝国则不应该算在此类,因为他们在视野之内,还有势均力敌的对手。
我们可以参考的这些帝国,没有一个是直接被战争摧毁的,一两次战争失败可以让帝国很痛,但不会崩溃,顶多是缩回伸出去的触角。罗马帝国对萨珊波斯的失败、唐帝国在中亚的失败对于帝国本身来说都无所谓。这些帝国中,大多数是因为中枢的问题而崩溃的。集权制的马其顿、查理曼帝国是因为领导人的去世而解体,汉、唐、元是因为中枢的腐败而逐渐衰落,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因为在技术革命中逐步落伍而遭遇德国和美国的挑战——所以,美国全力打压中国,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和美国最像的还是罗马帝国,实行民主制度,拥有大量盟友,具有精良的军队和发达的经济,罗马最后被蛮族摧毁,欧洲陷入中世纪的黑暗,这估计也是美国的噩梦。
细究起来,罗马帝国不是因为战争失败而解体的,而是因为人口与族群之争瓦解。匈奴人西征引发民族大迁移,大批蛮族是以奴仆的形式进入了罗马境内,备受歧视,不得不起而叛乱。在罗马帝国急速衰落的一百年里,重要的战役并不多,密密麻麻的叛乱倒是不少,结果是帝国疆域渐渐陷入蛮荒之中,到处都是罗马帝国的臣民,但他们只口头对皇帝效忠,大名鼎鼎的阿提拉还在罗马皇廷里做过人质,但这不妨碍他兵围罗马。结果是,纯种的罗马人越来越少,甚至连拉丁语也不是民族语言了。罗马,像一滴在水里的墨汁,稀释到无了。德国以前的名字叫神圣罗马帝国,因为罗马帝位据说依据法统是传到了日耳曼人手里,最后一个西罗马皇帝也是日耳曼雇佣军废除的,那时候,把地中海当作内湖的罗马帝国比唐末还惨。归根结底,他们的文明和文化都被外来种族给侵蚀掉了。
一个民主制的国家怎么会衰落成这么样?历史学家总结了罗马帝国衰亡的原因,一是生活奢靡浮华,二是政治家普遍短视,三是贫富差距拉大,四就是种族问题。
尼尔森在《罗马帝国》一书中认为,罗马帝国最重要的问题是种族问题,因为罗马文明就是以种族为基础的。文化取决于种族的特性。如果外来种族和蛮族被同化,那么他们必然与征服者(罗马人)互相渗透。由于罗马世界范围广大,外来种族众多,因此罗马人的出生率必须提高。但是罗马人的出生率不仅没有提高,反而有所降低:罗马人的血统变得越来越不纯洁,在帝国的罗马化地区,由于文明的互相交流和融合导致种族的无节制混合。在罗马帝国的统治下,不同种族互相通婚和血统的混杂遍及各个行省。在这些血统混杂的地方,稳定的精神和道德标准都失去了。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邓尼•弗兰克则从另一个角度来探讨西罗马帝国的衰亡。通过仔细研究许多拉丁文墓志铭,他发现这些墓志铭上的奴隶多是希腊人的姓名。因此,他断言,罗马和拉丁西部遇到希腊和东方奴隶的入侵:由于这些都是被释放的奴隶,所以他们都取得了罗马的公民权,罗马公民的成分发生了变化。通过对13900个墓志铭的研究,他推断罗马城中近90%罗马出生的居民是外族血统,曾经建立罗马帝国的罗马人现在让位于外来种族。正因如此,罗马从元首制过渡到君主制这是专制主义的胜利,东方宗教的传播,拉丁文学的衰落,曾经建立帝国的人治理国家的天赋不断降低。
罗马帝国历经了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衰落过程,借助于现代交通工具和高生育率,美国人的这一过程或许会更快。美国的生活奢靡和性观念的开放是毋庸置疑的,在现在这种民主制之下,讨好选民和大赞助商是关键,很难诞生眼光超过百年的大政治家,相反,他们不断放松移民法案,以讨好选民(主要是拉丁族和西班牙族,亚洲移民简直是一盘散沙,令人慨叹)。美国的贫富差距,按理说,并不比中国高多少,问题是,产业空心化现象仍然在继续。
眼下,没有什么军事力量可以摧毁美国(想到核武器的纯属抬杠),车臣移民的爆炸倒是再次可以提醒我们,美国的族群仍然在演变,民族熔炉的效率显然大大降低,1960年,白人占比为88.6%。到了2000年,白人占比降到69.1%。2010年,白人占比又下降4个百分点。全美最大的100座城市中已有50%的城市白人数量下降到一半以下。此外,美国未计入到人口统计中的非法移民人口达1030万。每年仅墨西哥偷渡入境的人口就高达150万,比每年合法移民的人数还要高出50%。
这里面,亚洲移民的政治影响还不够大,但是西班牙语据说已经成为第二大语言,以至于美国总统候选人都要学会用西班牙语问好。黑人的问题更多,他们和伊斯兰教的关系很密切。而穆斯林的内部通婚和对异教徒的痛恨让人很头痛——欧洲的反移民潮流与穆斯林的反客为主有很大关系。眼下,欧洲已经被移民的问题笼罩,美国还没有感受到严重威胁,但是,少数民族,特别是拉丁和穆斯林,生孩子的速度太快了。穆斯林靠生孩子把科索沃弄成了国际问题,把塞浦路斯弄成了国际僵局,法国和荷兰的外来移民问题,八成以上据说都是穆斯林搞出来的。
亚洲人,来到美国的很多都是精英,可惜,美国的门槛对拉美并不高。这些移民,很多是偷渡来的,最让我们开心的是政治难民,他们的到来,没有增强美国的国力,相反,让美国的整体文化水准在降低。几位在美国贫民区教过书的朋友回忆说,在黑人和拉美人社区教书,完全是一场噩梦。美国实行义务教育,可33个州要求豁免,理由就是不同种族之间的教育差距。宗教方面,支撑美国立国的清教徒精神已经式微,天主教是最强势的,伊斯兰教是最有希望搞垮美国的,今日美国,信仰伊斯兰已是一种令人刮目相看,且又是日益盛行的宗教信仰运动了。昔日,伊斯兰只被看作是一种外国的、特别是阿拉伯国家的文化;而今,在美国国土上已被公认为是一种至关重要和受人尊敬的宗教信仰了。许多移民团体宣称美洲大陆的发现,也有美国穆斯林的一份功劳。当然,我们要承认,原教旨主义在美国穆斯林中并不是很流行,如果能够发展到欧洲的样子,就成功了。欧洲很多国家已经开始禁止建清真寺了。
如果按照现有的种族发展趋势继续下去,美国文明必然要进一步改变,关键在于种族裂痕能有多少,给美国有多少负面影响。对中国人来说,能做的或许有一些,比如允许中亚和东突的原教旨主义者到美国避难、鼓励原教旨主义者在美国社区的传播,当然,这是一项隐蔽和长期的工程,非有大志向者不能为之,偏偏中东的一些君主是有大志向的。估计沙特和阿联酋在做类似工作。从叙利亚的事情来看,沙特和美国不是合拍的,相反,对原教旨主义者倒是很同情。至于能看到效果,也许五十年就够了。一旦成功,收益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