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自成的失败,不能仅仅“从农民的阶级局限性所决定”这么一个大范围去泛泛而谈,中国自古以来的农民起义失败有其共性也有其个性。农民的阶级局限只是决定了农民不能创造新的社会制度,这不阻碍农民起义的领导者自身成功演化为地主统治者,从而甚至完成改朝换代。朱元璋就是成功完成了蜕变的农民起义领导者。
在明末农民战争中,李自成的确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能针对当时军事斗争的需要顺应民心,采取赈济灾民,提出均田免粮的口号。然而我们对比朱元璋,就会发现,李自成领导的军队依然存在很多的问题:
首先这支队伍没有一个固定的根据地,这是中国古代农民军队的通病。这样几十万大军不得不为了粮食草料不断转移。由于没有根据地,大量的随军家属(很多是抢来的妇女)、伤病员等等非战斗人员就无法得到安置,只能随着大军转移,这就极大的限制了军队的战斗力和机动能力。
其次军队缺乏整编整体战斗力不强。李自成的军队在明末农民战争中算是作战比较强硬的。然而这只队伍在对付精锐的明军时,依然很难占到便宜。比如洪承畴、比如卢象升、曹变蛟等等。这是由于李自成的部队缺乏固定的根据地,导致无法对大量新兵进行集中的整训造成的。因此,李自成的军队看似浩浩荡荡,其实这支队伍禁不住大的挫折,一旦失败,往往作鸟兽散,几十万人马短时间就荡然无存。
第三李自成手下缺乏出类拔萃的参谋人员。朱元璋打天下下的时候有一个精锐的文人谋士集团在为他筹划,这里面不乏大才。当然必须承认,这些文人不愿意和元朝合作,因为元代是外来统治者,朱元璋进行的义举。李自成要推翻的是正统的汉人政权,文人们在心里是不愿意和流寇合作的。所以除了科举功名失意的落魄文人秀才之流,以及走投无路的落地举人,李自成周围很少真正的大才。而后期投奔来的全是些见风使舵,前来投机的明朝文官,这些人绝不会认真为他谋划的。
第四正因为李自成没有经营好自己的根据地,又没训练出一支能打硬仗的军队,再没有取得广大士民的支持下,就急冲冲的开去夺取燕京。所以被称为“悬军孤征”。他北伐的主力并不多,又一路分兵把守,等着出兵山海关的时候,其实手下能打仗的也就6万多人。而且这6万几乎是他的全部生力军。所以当李自成兵败山海关后,就一败涂地,短时间内被从黄河流域撵到长江流域。根本没翻盘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