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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经典原创合集精装版】(2010-7)

【老贾走鸟】

  作者:肥肠兄
  发表时间:2010-7-6

  
    
  对贾宏声最初的印象来自《周末情人》,娄烨的第一部长片,google
了下——拍摄于1993年。我是在98年或99年录像厅大行其道时,在一家
午夜电影场看的这片儿。当时挺失望(除了王志文谁也不认识),从头紧到尾,
愣是没一个咱已憧憬太久的日逼场面。对这部电影,我的观后感是:垃圾。
  
  只记得游戏厅惨烈的板砖战,其次就是片尾曲:太阳在天上放着光明,我的
  心情一片漆黑……
  
  说实话,贾宏声的外形不好,也就硬朗些,很难想象丫是九十年代里所谓"
最具偶像气质的男星".后来吸了毒,就更糟啦,朴树一样,一脸疙瘩,满身阴霾,
瞅一眼就要不舒服老半天。
  
  我曾找他巅峰时刻的枪战片来看,《黑火》什么的,仿港的糙片儿,垃圾中
的垃圾。他呢,大部分时候是一身黑,大墨镜儿,所谓装逼的酷。类似张国荣早
期荧屏中的混混样儿。
  
  当然,他要比张国荣牛逼,85年中戏的科班出身,这使得他在演戏中总是
很有办法。92年张扬的实验话剧《蜘蛛女之吻》中,老贾演一玻璃囚犯。据说,
他在剧中" 内敛、细致、敏感,充满魅力".也据说,内会儿,他就" 开始抽大麻
".
  
  张扬的作品中,有两部与摇滚乐有关。一是关于迷笛的纪录片《后革命时代
》,这部88小时剪辑为2小时的地下摇滚圣经把二表推上了噪青的浪尖儿;也
就在同时——2000年——张扬拍了个人认为迄今为止最牛逼的中国电影《昨
天》。
  这片儿中的演员,就是贾宏声、他爹、他娘及导演张扬自个儿。
  
  片子开头老贾出场时,我不由一愣——你很难想象一枪战片儿大佬会与摇滚
乐有啥瓜葛。后来,我看到,是的,他喜欢摇滚乐——卧室墙上一张列侬73年
《精选》的海报(最喜欢被大众乐此不疲地使用以展现列侬及自个儿的深邃),
他头戴大耳机,激动地说:我是列侬的儿子!
  
  当然,除了摇滚乐,他还喜欢吸毒。而且,如果来个二选一的话,我敢打赌,
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据说,贾宏声是中国大陆演艺圈第一个坦诚自己吸毒
的人,但请淡定,这不是荣誉,而是他妈的造孽。《昨天》就毫无保留地展现了
整个造孽过程:老贾生活中的无助、绝望、空洞、神经质、敏感、歇斯底里及内
残存少许的发霉希望,老贾痛哭流涕、殴打父亲、咆哮母亲、拿一刀子在家中割

啊割,啊,割啊割。
  
  这部应该称作纪录片的所谓实验性讲述电影,直到最后,所有人在灯光下作
最后陈述时,都没能给什么人一点儿什么狗屁希望。当然,也有温暖,虽然很短
暂——应该是某个午后,在北京某立交桥下的草坪上,贾宏声戴一墨镜,揣一随
身听,半卧着晒太阳。父亲一直陪着他,距上次儿子殴打后他不久,面色温暖。
  后来,贾父拎来了两罐啤酒,他们打开,喝。一切看起来像闲暇度假。
  
  不多时,在贾宏声纠结一团儿的脸稍有起色的时候,一场瓢泼大雨扼杀掉了
最后一条阳光的尾巴。其他一些人吆喝着匆匆避雨,父子俩淋成落汤鸡。是的,
内些人,他们有避雨的理由,他们有生命,有生活,有可能不太大却在柴米油盐
中慢慢打滚儿的希望,而从我们的主人公父子俩体内喷薄而出的却只有黑暗和痉
挛。我记得,贾父试图拉起贾宏声——他脸上的皱纹绽开湿漉漉的花儿——但,
未遂。
  
  还有一部,被独立电影人魏晓波称为" 竟然可以这样拍的" 电影——娄烨的
另一部长片,98年的《苏州河》。这片儿中,除了河畔裸女周迅,还有她苦闷
的戏中和戏外男友贾宏声(后来周与朴树传出绯闻时,我一度以为周对疙瘩男情
有独钟)。本来可以说的更多,但遗憾的是,《苏州河》我一直没看过。原因嘛,
很多,最大的一个,就是某人影评中说" 《颐和园》中娄烨洗去了《苏州河》的
稚嫩".
  
  但,今晚,我决定瞅瞅《苏州河》。因为一个小时前,我看了一条7月5号
的新闻:演员贾宏声跳楼自杀贾宏声跳楼自杀,新浪微博消息,比较确实,新京
报记者赶往途中新京报网即时报道(记者展明辉)今日(7月5日)下午6时许,
演员贾宏声坠楼身亡。记者赶至朝阳区安苑北里调查得知,贾宏声从小区19号
楼的7层坠下,落地时砸中一辆停在地面的黑色轿车,轿车的后备箱被砸毁。目
前现场已经被封锁,警方正展开调查。
  
  此外,魏晓波告儿我:老贾坠楼二十分钟后,贾父搬一小板凳下来,在儿子
尸体旁坐了很久。
  
  总之,如你所见,老贾走鸟。此刻,我心情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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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元】

  作者:無妄
  发表时间:2010-7-6
  
  
  前篇
  
  
  二次元
  
  有个朋友爱捏泥人,经常拽着我在长宁区的大街小巷寻找陶艺馆挨家试捏。
  
  后来被他找着一家,就在天山路上,门面不大,音乐设备也让人不敢恭维,
不过烧炉确实很地道。一段时间里,我们经常去那艺术一番。
  
  那是去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们两个又坐在那个小馆里推泥换土,不是午饭
时间,店里只有我们两个老回头客,陶馆小老板也拎杯清茶坐我们两旁边闲扯,
这是个很慵懒的午后。
  
  在我们要第二炉烧陶的时候,一个老人家推门而入。
  
  陶馆地处繁华地带,经常有艺术青年和伪装的艺术青年来寻求帮助,我们也
都见怪不怪,这家小陶馆的小老板挺有人情味,每逢有这样的事,或多或少他都
要给两个,今天也不例外,没等老人开口,他掏出十元钱递了过去。老人不要,
声音很含混的说不要不要,不要钱,要个陶罐,要不,有泥给一点就成,回去好
捏。
  
  这令我们很诧异,这是一个真正的搞艺术的,他不要钱。我不由得仔细打量
老人,他得有80多了,身板还算硬朗,腰挺的很直,最难得的是身上虽然披了
层树叶,但是基本上是真的,全然不是仿造,这在玩行为艺术的人当中绝对是很
少见的。
  
  要说要泥要到陶馆里是找对了地方,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小陶馆做的是艺术家生意,客人捏完的作品直接当面烧好,他们家主做就是
艺术家,现捏现烧。小老板根本就没有剩罐给老人,很明显他也不能给老人来上
这么一份泥,因为客人还要捏。小不其然的一件事就这么不好解决。
  
  我们的桌上有一团泥,我们已经捏不成形了,我就招呼老人,说请过来吧。
  
  朋友也对这个老人发生了兴趣,招呼服务生把这团泥给老人拿过去,并且让
老人坐在我们旁边的桌上捏。没有外人,小老板也就不拦着老人坐下,还说桌上
有刻刀,有转盘,随意。
  
  老人喃喃的道谢,坐下来,从怀中的树叶底掏出刻刀,双手并用,但听得飕
飕之声不绝……这套把式让我们吃了一惊,奇的不是他捏的人一个个栩栩如生,
而是,那班驳的刀上一行行蝌蚪古文!刀竟是青铜所铸!
  
  我这个哥们是不折不扣的书香门第,他祖父是作品在巴拿马拿过奖的陶器匠
人。
  
  看到这套家伙出现在这么个老人手里让我们很纳闷,朋友迟疑地问老人:这
刀哪来的?
  
  老人喃喃的说:「是我的,是我的,是阿姨发给我的。」
  
  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老的人还有阿姨?朋友说:「爷们,你过来坐,
你过来坐,咱爷三唠唠。」老人说不用不用。
  
  我起身把老人扶到我们桌前,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老爷子,你捏过泥人?」
  
  「是呀是呀,捏了七百万个哩!」
  
  「您老是哪里人?」
  
  「洛阳的。」
  
  「哪年开始捏的呀?」
  
  「那可记不得了,那时的鸿均,通天和元始还在修道,女娲阿姨年纪还小着
哩。」
  
  「您是跟哪儿学的技艺啊?」
  
  「灵台方寸山呗,我师父不爱让人知道他是干嘛的。那时啊,三清四圣西方
佛主常来做客,我就常看,也说不上学谁。」
  
  「您还记得西方佛主是谁吗?」
  
  「小乔,悉达多呀,烫头发是好手啊!他还带着老娘孔雀来呢。」
  
  老人语言含糊不清的念叨起来,我和朋友都默然了。一个冒充艺术家的老头
显然不会知道这些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的历史,这是我国历史上的创世之神。盘
古开天,女娲造人,才有如今和谐盛世。
  
  我们继续我们的话题,「后来还参加了女娲造人?」
  
  「是呀是呀,女娲娘娘厉害呀,拿鞭子挥洒泥人,我就是被她抽伤的!」
  
  「那您应该位列仙班了,怎么还在下界呢?姜子牙封神没请您去?」
  
  「没有门路啊,当不了神仙。」
  
  看见我们狐疑的神色,老人着起急来:「你们两个娃不信吗?我有法宝的,
我有法宝的!」
  
  老人慌慌地在怀里摸出一个包得很仔细的小布包打开来,一个是金刚圈,另
一个是羊脂玉瓶。老人慢慢伸出左手,我们看到了他手上的罡气。
  
  朋友从那个小包里又拿出一张叠的很仔细的白绢打开看,看完后递给我,默
默无语。
  
  那是一张兜率宫辞退信,大意是持该信者为太上老君试丹仙人,无法无术,
失了玉帝宠爱,由于天庭,精简机构,特准许出外成为散仙,望各地土地山神协
助云云。
  
  我们都被这个事实震惊了,陶馆老板也目瞪口呆,好久他才结结巴巴的对老
人说:「老爷子,再到了想捏泥的时候您就上我这来,只要我这陶馆开一天,您
就……」
  
  老人打断他说不,他说他还能走动他就要走,老人说中原人好咧,当年造出
来时,他就知道中原人最好。
  
  我纳闷地问老人,为什么在流浪的过程里,为什么不去加入艺术家协会或文
联、开个展览会挣钱呢?老人突然盯着我说:「我捏过七百万个泥人,如今这世
上的人都是我捏的,我还是个仙人哩,我怎么能……?」
  
  说话时,我依稀看清了那套刀具上的刻字:「创世英雄热亚,与天地同辉,
与宇宙共寿。盘古赠。」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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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那段日子】

  作者:曲儿的那年冬天
  发表时间:2010-7-29
  
      现在想来。

  当初在北京,我先到,你后到。

  最初的几天寄宿在一个亲戚的家里,富丽堂皇的宽敞大屋。

  可是我不喜欢,相比于我30平米的厕所。我更爱那些充斥着人类体味的嘈
杂的卫生间。


  每天清晨,地下室的公共厕所里。

  匆忙回来的妓女,着急上班的工人,背负着家里几辈人期望的学生。

  可怜的坑却只有3个,人满为患。刷牙的人蹲在路边,也就是我家楼上。

  最初走到这个地下室,就觉得很熟悉。很市井的繁华。仔细说来便是进了大
门便可以闻到鞋坑的味道。楼道墙壁上挂满了红红黑黑各式各样纯棉的或者不是
纯棉的情趣的或者不同的男人的或者女人的内衣内裤。他们属于那些妓女,那些
学生和工人。我想,我就快要加入他们了。


  左转之后走到头就是我的房间。哪里黑就往哪里走,楼道没有灯的地方,就
是我住的地方。我如是的对朋友诉说着我的地址。736。从单位直达我家。是
的,公交车站,就在我家楼上。


  没有灯的日子总是让我感到安全。黑暗中只有我自己。我自己陪自己,这感
觉真好,至少不寂寞,不是么?因为我还有自己。


  不能在屋子里弹琴,因为旁边住着即将考试的学生,屋子的隔音不好,会打
扰人家学习。每天都从隔壁传来一些嘻嘻素素的声音。夜不能寐就从这里开始。


  因为是最里面的房间,所以我的待遇也格外的好,作为一个地下室,这个居
然有一个窗。地下室里永远没有手机信号。所以我在窗外面放了一个饭盒,回到
家里就把手机放到饭盒里。如果有电话便可以打进来。也不用怕丢,谁会把手探
进路边的一条深深的有规则棱角的裂缝中呢?


  早上的时候最头疼。往往都是3点钟睡,6点便要起来。丰台区的早晨,空
气格外的不好。路边都是一些在夜里喝醉之后的人制造的污秽。酸酸的。于是行
人们绕着走开,污秽就在那里,晚上下班回家,它们依然在那里。


  3块钱的汉堡总是让我肉疼,一个月在北京的生活费实在太高。可是为了不
迟到,也只能从午饭里省钱了。带着汉堡上车,736总是像怀孕了的女人的生
理期,好像永远都来不了。一个小时的路程。运气好的人可以有让座给老人或者
小朋友的机会,而我这种RP级别,基本上从头站到尾。下车之后的汉堡,也变
成了夹着白酱的烧饼。

  医院的工作索然无味,并不像草红花那样有着一股子腥臭。

  单位的旁边有一个挺大的商场,里面的员工有少数会来我单位的食堂吃午饭。
  毕竟这里很便宜。2块7而已,半份水煮豆腐,3两米饭。吃的饱饱的。最
后总是会剩下些米饭,就回去找食堂的工作人员要点菜汤。混在一起吃。


  回到地下室,依然是黑暗。安静的黑暗,像一座山,压在我心里,有时候我
真想撕开他!可是,撕开他……又有什么,能够来遮住我的慌张无措与丑恶。


  7平米的屋子里,有一张床。我家楼上,有一个超市。

  之所以把这两个事物一起说……因为超市里有一个服务员,她上过这张床而
已。


  回城之前的1天,叫二爷和云哥去北京接我。我们三个人在这一张床上,横
着躺着,腿搭在地上。这一夜我睡得无比的安稳,因为,有我的朋友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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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yingclothsintheU。SandChina】

  作者:lsun8000
  发表时间:2010-7-2

  
        Here are some thoughts I have about buying cloths and other things in
comparison between China and U.S. A few months ago, my cousins came to
the U.S for sightseeing tours; I was really thrilled about their trip, and
got time off just so I can accompany them on the trips in NJ and NY. Two
weeks before their arrival, they emailed me about what they wanted to do
in the area. The first thing I noticed was their demand on buying various
brands of clothes and shoes. I was really surprised; after all, these things
can be found in Shanghai, why did they want to buy these things here. They
also asked to go to the Westbury mall, which they know from the web as the
place to go to buy nice things. So I plotted the trip map, and added the
Westbury shopping mall on the map.


      Here’s a side note, Westbury is a premium shopping mall, which means
it has all kinds of famous clothing and shoe stores, I used to go there
when I need to buy some cloths, back when I was living the NYC, but after
a while, I found that local malls have same sort of clothing store, although
not as concentrated as the Westbury. Anyway, the day came when my cousins
arrived, it’s January, and there was a huge snow storm on that day, they were
amazed by the plowing trucks, and the sheer amount of snow on the road.


     They told me that they have never see storms like this in Shanghai, well,
I guess they love the snow so much, they spend the twilight hours outside,
taking pictures and such. Next day, we drove straight to the Westbury mall,
needless to say, all the snow have been cleared from the store fronts, that
surprised them too, they haven’t seen such efficiency in snow removal, they
told me, when there’s snow in Shanghai, it usually takes some time for the
walkways and store fronts to be cleared. Because they use brooms instead of
shovels to remove the snow, I guess Shanghai people should have learned about
the shovels already.


    My cousins keeps exclaiming how the clothes and shoes are so cheaply
priced, that really surprised me, and I asked how much these things
cost in China, Shanghai in particular. The answer astonished me, generally
speaking, everything costs 2 to 3 times higher in Shanghai, I mean, most of
these things are made in China; there should be no or little transportation
costs involved. I understand there’s the matter of taxes, and tariffs, but
it’s ridiculous how these things are priced, yet my cousins told me these
things sell like crazy, sometimes they need to wait a couple of months for it
to be in stock. I don’t know why that is so. These clothes and shoes are
famous brands, but in the U.S, most people don’t pay the full prices for them,
in fact, most of these brands are always on sale. I think these brands are
ripping Chinese people off, what we should do is really boycott them.


    I hope the young people in China would stop buying these things, and drive
the prices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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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不整(全文完)】

  作者:bbcbbdog

  发表时间:2010-7-19


  我二十岁的那年,我爷爷忽然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候他已经年过八十,身体
也不算硬朗,这一场大病又来的突然,一时之间全家上下人人紧张,我的叔叔姑
姑纷纷前往探望。其时我正闲晃在外,整日里游手好闲,我父亲深感有子不孝,
脸上无光,于是勒令我速速返乡,不得有误。语气威严不容拒绝,当时,我便打
点行李回乡去住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我爷爷住在医院里,整日的挂着输液器,形容憔悴,水米不进,看
上去状况并不乐观。我在返乡之后,就成了一名专门的看护——众所周知,这不
是一件安逸的差事,且不说伺候病人要做甚多的鸡毛蒜皮之事,单单是病房里的
消毒水气味就常常令人恶心不已。然而我终究是要待在这里,逃跑不得,只好强
忍心中烦闷。

  我爷爷的病情时好时坏,不是很稳定,好的时候会跟我说话。要么问些琐事,
要么就给我讲述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前的繁杂往事;不好的时候则一言不发,自顾
自的睡觉。等到再次转醒病情稳定,又会重新来过,重起一个新的段落,讲述另
一段毫不相干的往事。这样一来,那些故事就变成了各种断章,在我脑海里形成
若干个宏大的故事纲要,随后再经过我大脑不靠谱的整理组合,变成了一整套的
故事出来。这些故事大多都是关于我的家人的,因此,我暂且把它称之为一部家
史。我甚是舒畅,打算把这些故事书写成文,加以复印,在家族中散布传阅。我
这个想法得到了我爷爷的大力支持,他一扫平日里病态的神情,兴致勃勃的又给
我讲述了几段之前没有讲过的故事,与之前讲述过的故事遥相呼应却又独立成文,
使我脑海中本已理顺的情节再度打乱,又为这部家史增添了无数神秘气息。

  其实就我自身而言,对这部家史中的故事表示很大程度上的怀疑。然而我爷
爷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些故事很有意义,十分值得记录,至于真实与否,那
是另一码事,可以另说。而且,一来这故事是他自己讲的,二来这故事有我的整
理加工,听起来生动有趣,三来这家史一旦写完,他百年之后也算是家史留名。

  由以上的三点我得出一个结论,我爷爷其实和大部分人一样,喜欢听热闹喜
欢出风头且乐于自我标榜,于是我就很迟疑,一度想要拒写,然而我爷爷听我说
了我的意思之后一巴掌就打了下来:不写我打死你。这句话我听出了两个意思,
但是这两个意思不管是哪个我都要挨打,我权衡了一下,毅然妥协。

  我父亲常说,其实你很不识时务。

  也许他在骗我。

  衣冠不整〇一

  在我决定书写这部帙卷浩繁的家史之前,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部家史中出
现的人物数量。首先当然是我爷爷,然后还有我奶奶,除去两位家族第一代的人
物,然后还有我父亲,我二叔,我的两个姑姑,以及上面这些人的配偶,也就是
我的婶娘姑爹,听起来人士众多,十分市侩。

  我每每一想到如此多的人,心中就恶寒不已,觉得自己正在写一部类似于深
宅大院的荣辱史。那些鸡毛蒜皮柴米油盐的破事,逐一的细讲开来,最终将变成
一部娱人娱己的九流小说,流于巷间,惹人耻笑。

  于是我心中深感焦虑,然而我爷爷却很看好这部家史,他觉得是否流俗并不
重要,重要的是要突出他在整部家史中的突出地位,然后加以编篡修饰,最终流
芳家史。

  衣冠不整〇二

  综上所述,我就先来说说我爷爷。据我爷爷自己的叙述,他年轻的时候也是
江湖人士。这个说法听起来很有自夸的嫌疑。因为我从未在我爷爷身上看出一丝
一毫的江湖做派。不过我爷爷解释说这是因为时间相隔了太久的缘故——时间太
久,记不清了。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

  其实我爷爷确实有过当江湖人士的经历,那时候他每天早出晚归,早上起来
往人多的地方赶,挨家乞讨。日子长了,练出一副好嗓子,还会唱整套的莲花落。

  他整日里破衣烂衫,唯一的家当就是手里的一根棍子和一个破碗。这是我后
来听我二叔说的。我二叔继承了我爷爷很多的本事,其中就包括那整套的莲花落。

  于是我爷爷是江湖人士这一说法得到了证实,只不过这个身份的实际情况并
没有这个词语本身听起来那么光鲜。至于我爷爷平日里都怎么要饭,要饭时遇到
过什么事情,我爷爷只字未提,我想要刨根问底的时候,我爷爷就会说出一句:
时间久了,记不清了。想来应该是他不愿意说罢了。

  只是那全套的莲花落我很感兴趣,很想让我爷爷唱一遍听听,可是我爷爷却
让我去问我二叔,理由和之前的一样——时间久了,记不清了。

  衣冠不整〇三

  于是这部家史有了一个很模糊的开头。我除了知道我爷爷曾经唱着莲花落大
街小巷的乞讨之外,唯一的收获就是我爷爷的记性似乎不太好。可是我爷爷说自
己一生坎坷无数,那区区的乞讨生涯何足挂齿。但是我觉得万事都要开个好头,
这样一带而过的简单叙述不足以满足所有人的好奇心,于是我就跑去问我二叔。

  如前所述,我二叔继承了我爷爷很多的本事。用我二叔自己的话来说,这叫
得了真传。据我二叔的回忆,对于我爷爷唱着莲花落沿街乞讨时的故事,现完整
叙述如下。

  我爷爷很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世外高人,将完全不谙世事的他从自己的家
人身边领走,这件事情的发生,使得我爷爷稍微长大一点之后,对于自己叫什么,
姓什么,统统都不知道。这位高人把我爷爷带给了另一个高人换了一些钱财之后,
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这后一位高人也是来无影去无踪,没等到我爷爷知道他是
干什么的就因某次官府严查被又一群高人带走,从此音信全无。我爷爷无依无靠,
从此自闯江湖,成了一名丐帮弟子。后来机缘巧合,遇到帮中一个高人,因见我
爷爷天赋异禀,就收我爷爷当了关门弟子,传了他一十八路打狗棍法和全套的内
功心法,这套内功心法后来我爷爷时常挂在嘴上,以防忘记。

  后来我爷爷凭着这套功夫走南闯北,年纪轻轻就走遍大江南北,遍览山河大
好,同时还做了许多行侠仗义的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是说我爷爷有一天走到了
一个镇子上,看到一群纨绔子弟正在调戏良家妇女——我爷爷路见不平,使出一
十八路打狗棍法,打跑了那群纨绔子弟,那个被调戏的女子十分感谢我爷爷的帮
助,就把我爷爷留了下来,再后来,这女子就成了我奶奶。

  对于我二叔的这一套说法,我觉得更加的不靠谱,它更像是一部九流武侠小
说的开头,但是我二叔却一口咬定这是我爷爷亲口告诉他的。见我不相信,他还
背了一遍那套内功心法中的几句给我听:来往诸君听我唱,听我唱段十八摸——
后面的我没让我二叔接着背,我觉得这段内功心法应该不是我爷爷传给他的,而
是他后来走南闯北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学来的另一套心法。

  衣冠不整〇四

  先不说我二叔所说的故事是真是假,我觉得我爷爷曾经乞讨为生这一点是肯
定的,经过我二叔不靠谱的回忆,似乎说我爷爷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我的奶奶。

  根据" 层累的断层古史说" 这一理论来解释,越是年代久远的历史,在经过
后世的整理和传播之后,就会变形和走样,但是它本身的重点总会有留存,中心
人物也会被越放越大,于是我爷爷就从一个乞丐摇身一变成了丐帮高手,行侠仗
义除暴安良,最终英雄救美留名一方,我二叔说出的那段故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这段故事经过我的分析和整理,我觉得真实的情况应该是我爷爷早年里
家境贫寒当了乞丐,学会莲花落之后四处流浪,后来在一个地方遇到了我奶奶。

  故事中的那些个" 高人" ,无非是我爷爷那时候年纪小,看起来谁都比他高,
而" 英雄救美" 这个段落,没准是我爷爷为了自我标榜而有意加进去的——真实
的情况或许应该反过来,这和我爷爷所讲的后来的故事更贴近一点。

  虽然,我不确定这种推想是不是合理,但是,那时候我奶奶确实就出现了。

  衣冠不整〇五

  我奶奶是个大家闺秀,家世显赫,关于这一点,我父亲,我二叔,还有我的
两个姑姑都表示了肯定意见。但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认识了一个乞丐,最终
和他结为夫妇,这放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是不太可能的。而且,越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越容易出现在这部家史里,我二叔所讲的家史中的故事,但凡有什么不可能,
他都会说这是我爷爷亲口说的,而我爷爷所讲述的部分,但凡有什么不可能,他
都会说一句——时间久了,记不清了。

  我觉得我二叔说过一句很靠谱的话,他说自己得了我爷爷的真传。

  衣冠不整〇六

  关于我奶奶,我爷爷一提起来就会眼圈泛红。至于原因,我没有问我爷爷—
—他八成应该是记不清了。我奶奶去世的比较早,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人世,
采访不得。于是我四处打听,经过家人的讲述,终于整理出了关于我奶奶的这段
故事:我奶奶家中早年里是官宦人家,家中早几辈出过高官,家里的老宅子还是
前朝的皇帝赐的。但是到了我奶奶的父亲这一辈,已经是大不如前,成了乡中的
士绅——换今天的话说,就是财主或者地主。家中有些钱粮,我奶奶的父亲有好
几房姨太太。我奶奶是老财主唯一的女儿,她从小习武,站过桩立过马,练得一
身的好拳脚,深得她父亲的喜爱。本来要是一切都正常发展,我奶奶应该找一户
门当户对的人家,说门亲事,成为人家里的太太,只不过事有凑巧,偏就在这一
切发生之前,我奶奶刚好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爷爷。

  关于我爷爷出现的这一场景,远不像我二叔说的那么玄乎其玄——这一点我
在前文中已经说过了。其实当我爷爷一路乞讨来到我奶奶家的门前的时候,正巧
赶上一伙泼皮在路上闲得蛋疼,见到我爷爷破衣烂衫,一副乞丐打扮,立马迎上
前来,逼着我爷爷交保护费,我爷爷哪肯理会这些人,三说五说就和这伙泼皮争
吵撕扯起来。那伙泼皮一来横行惯了,二来人多势众,在他们这里我爷爷自然讨
不了好去,不多时就被打得全身是伤。偏逢这时候我奶奶要出门,看到家门前有
人打架滋事,掳起袖子一拳一个把在场的泼皮尽数打倒,救下我爷爷一命。本来
这事情到这里也就算告一段落了,然而我爷爷为了感谢我奶奶的救命之恩,唱了
一段莲花落——也就是我二叔说到的那段十八摸,因为我爷爷已经不记得歌词了,
所以按照我二叔唱的为准。我奶奶的父亲在屋里听到我爷爷唱的有趣,出门来看
热闹,站在门口听完了整段的十八摸,深感自己后继有人,将我爷爷请进家去,
两人相谈甚欢。我奶奶的父亲听说我爷爷尚未婚配,就问了问我爷爷的生辰八字,
我爷爷哪里知道那个,信口胡诌,没想到我奶奶的父亲大喜过望,说我爷爷和我
奶奶乃是天作之和,要把我爷爷留下和闺女拜堂成亲,我爷爷本来不肯,就想逃
跑,谁知我奶奶早就在门外把守着,我爷爷才刚一跑出房门,她一巴掌就打了下
来,不娶我打死你。我爷爷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之后,毅然妥协,和我奶奶成了夫
妇。

  衣冠不整〇七

  上文说的这段故事,基本上是我四姑讲给我的,当时天气炎热,空气憋闷,
我四姑体态偏胖,最受不住热。她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拼命地摇晃手里的扇子,看
上去觉得焦躁不已。

  其实我很像你奶奶。她这么说道。我点头表示了解。总的来说,我四姑是个
诚实的人,她那健硕的身材和小腿上茂密的腿毛总是让我叹为观止。在我问她有
关我奶奶的往事的时候,她总是一副你问对了人的样子,把所有的往事一件一件
娓娓道来。

  她说我奶奶常常说,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我听着这句话心中暗道两样
你都占全了。她还说我奶奶以前在家里操持家务是一把好手,单手就能掐断一只
老母鸡的脖子,一边掐一边还念叨:鸡啊鸡,你别怪,因为你是一盘菜……

  说起来,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我奶奶,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了解,
但是从我爷爷和姑姑的只言片语中,我总是察觉到我奶奶似乎是个豪快的人,力
大无穷身手不凡,除暴安良行侠仗义。像极了隋唐演义里的程咬金。

  衣冠不整〇八

  至于我爷爷奶奶结婚这一节,大致的情况是这样的:那天万里无云,我奶奶
的父亲为了讲究排场,请了镇上最好的乐手,雇了八抬大轿,热热闹闹的办了一
场红事。当时我爷爷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我奶奶坐在轿子里,十里八乡的乡亲们
纷纷出来看热闹,我爷爷没结过婚,一看到人多职业病就犯了,骑在高头大马上
清了清嗓子,说了句太太奶奶先生小姐可怜可怜,然后开口就唱起了莲花落,当
时人群里龙蛇混杂,有推车的挑担的,卖煤的卖炭的,卖针的卖线的,卖米的卖
面的,卖葱的卖蒜的,卖烧饼油条的,卖茶叶鸡蛋的,这些人从没见过结婚的时
候还加上莲花落要饭的,于是一起起哄,放声大笑起来,这一笑不打紧,我爷爷
骑的马没见过世面,一下子受了惊,发疯跑了出去,我奶奶坐在轿子里听说我爷
爷骑马要逃,当下从轿子里冲下来,快跑几步跟上了我爷爷的马,翻身上了马背。

  于是那匹惊马就带着我爷爷我奶奶一路绝尘而去,当时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
们去了哪里。

  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两个不同版本,我爷爷说他和我奶奶俩人一起骑着马奔出
了十里地,那马才终于算是冷静了下来。那是一片枫树林,看不尽的自然风光。

  一时之间郎才女貌,我爷爷就心情激动,又唱起了莲花落,那唱词我爷爷至
今都记得:自琢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
桥。

  至于我爷爷为什么还记得这段唱词,那是因为这唱词被写在纸上裱起来挂在
了我爷爷的卧室墙上,那字是我奶奶亲笔所写,刚劲有力,行云不羁。等我爷爷
唱完了这段唱词,回头看着我奶奶,两人相望一笑,调转马头回家去了。从此开
始了幸福的生活。

  另一个版本是我四姑讲述的,她说,当时那马奔出了十里地,我爷爷拽着马
缰想甩下我奶奶逃跑,无奈力气不如我奶奶大,没等他回过神来,我奶奶攥紧了
马尾巴翻身下马,手上一用力,连马带人一起拽翻在地,我爷爷晕厥过去倒在了
地下,我奶奶转头看见身后来了几个人,就是那天跟我爷爷要保护费的混混,勒
令他们几个过来把我爷爷抬回了家。我爷爷沉睡了半月有余,醒来之后就开始了
和我奶奶的幸福生活。

  这两个故事其实我都不信,不过我四姑说,我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那几
个当年抬我爷爷回家的泼皮,他们都还健在,就是不远处住着的赵大爷钱大爷孙
大爷和李大爷,这四个人如今是我爷爷的铁哥们,时不时还会来家里小坐一会。

  衣冠不整〇九

  关于我爷爷奶奶结婚这一节的故事,就此告一段落,真真假假我也分不太清
楚。只有两点需要补充:第一是我爷爷提到的那段唱词,也就是挂在我爷爷卧室
墙上的那首诗,是宋代词人姜夔的词句,叫做《过垂虹》,我当时被我爷爷唬住,
以为莲花落里真有这样的句子,后来查阅不少资料,才查出了真实出处。不过唯
一令我不解的是,如果我奶奶是个程咬金似的人物,她又如何会知道这样一首旖
旎万般的词句呢?

  第二,赵钱孙李四位大爷现在经常聚集在一起下象棋,丝毫不露当年的泼皮
痕迹。

  衣冠不整一十

  我爷爷奶奶结婚之后的头几年,相安无事。我爷爷在这段时间里终于安心认
命,不再想着出去闯荡江湖,本本分分的做了地主家的女婿。每天除了陪老丈人
唱曲解闷,就剩下蒙头大睡,好吃好喝,几年下来养的白白胖胖,不思进取,整
日里游手好闲。有时候闲的无聊,就自己跑到外面去瞎晃,偷鸡摸狗的事情最是
在行。尤其是偷鸡,我爷爷一提到这里就眉飞色舞,神采奕奕。

  关于偷鸡一事,我爷爷说这是他一生之中最为自豪的一件事情,他至少会七
种以上的偷鸡方法。撒饵蒙套,这些都算是小儿科,最为擅长的,就是叉鸡,找
一个长树杈,拿小刀仔细的削好,跨在背后,到了半夜,我爷爷换上夜行衣,只
身翻墙过岗,找一户有鸡的人家,等人都睡熟了,就猫腰溜到人家鸡窝边上,看
准那些鸡,瞄准某一只的脑袋,稳稳的叉下去,那鸡就叫不出来了,我爷爷过去
就手一提,倒过来用两个指头夹住鸡脚脖子,那鸡就乖乖的不动弹了,如此一来,
我爷爷每次一共可以抓四只鸡。然后把树杈背在背上,一路小跑回去,约上赵钱
孙李四位兄弟一起烧鸡吃。一来二去几个人感情越来越好,后来就改了团伙作案。

  每个人还有了不同的分工——我爷爷偷鸡,赵大爷放哨,钱大爷拔毛,孙大
爷生火,李大爷烧烤。这样一来偷鸡就成了流水作业,偷的鸡越来越多,效率得
到了很大的提高。

  我爷爷现在并不太爱吃鸡,用他的话说,第一是以前吃的太多,现在看见就
觉得腻歪,第二是以前吃的鸡味道实在是太好,可是那偷鸡拔毛的日子一去不返,
如今再做出来的鸡无论怎么可口,却都没了当初的那种味道。

  衣冠不整十一

  鉴于我爷爷所讲述的这些往事都算不上光采,使我愈发觉得他是一个思想觉
悟低下的人,不过我爷爷却说这是一个男人在成长过程中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
—不懂得什么叫恶,如何能修的出善念?没经历过好日子,如何知道自己有多不
想过苦日子?这句话让我想到了小乘佛教,老子的无为,还有马塞尔提出的存在
主义,一瞬间我觉得我爷爷是个很懂得诡辩的人,继而使我在一定程度上开始崇
拜他的人生哲学。

  话分两头,当我爷爷用这套哲学作为整日里游手好闲的理论参考的时候,我
奶奶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我父亲。

  我父亲出生在当时来说,十里八乡都当做一件重大的事情看待——我爷爷破
天荒的不出去偷鸡了,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忙前忙后,扫地洗衣,一副本分人的样
子,天天守着老婆孩子。从我奶奶有身直到临盆这快一年的时间里,街坊四邻的
养殖工作终于得到了休养生息,这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同时,地面上类似于赵钱
孙李四位大爷那样的泼皮也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不必再担心碰到我奶奶路
见不平找他们麻烦了。

  我父亲出生的时候全家都很激动,这对于我爷爷来说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
次重要经历之一,当产婆宣布我奶奶生出了个男孩之后我爷爷表现出了异常的兴
奋,高吼了几声" 噫!好!我当爹了!" 之后就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相比之下,我父亲却表现出了他那与生俱来的冷静气质,哭也不哭一声,极
为低调。把当时在场的产婆紧张的够呛。

  衣冠不整十二

  关于我父亲,我对他中年之后的事情有较多的了解,但要说他小时候的事迹,
我知之甚少。我爷爷在提到我父亲的时候,数十年前那份犹如范老爷中举般的激
动早已荡然无存。究其原因,怕是和我父亲的性格有关。

  我父亲虽然是长子,我爷爷对他却并不是很喜欢,原因有二,其一是我父亲
始终不肯学他教的莲花落,说是听起来吵闹;其二却是和我爷爷后来某次偷鸡时
的事情有关系。

  我爷爷偷鸡的手艺,前面我是说过了的。自我爷爷入赘到我奶奶家,周围十
里八乡的养殖业就受到了空前的打击,头几年还好些,后来鸡丢的越来越多,大
家就有些坐不住了,纷纷寻找丢了的鸡,可除了些许的鸡骨头之外一无所获。日
子长了,人人都传说是山里的黄鼠狼成了精,晚上就出来偷鸡。如此几年过去,
我爷爷日落而作,日出而息,把偷鸡当成了买卖干,日子很是惬意。

  然而后来这其中却起了波折,我父亲渐渐长大,到了懂事的年龄。他听说这
周遭有黄鼠狼大仙半夜偷鸡,知道是有人暗中干的,心中气愤,半夜里就在四处
找偷鸡的蟊贼。恰好有一天我爷爷带着赵钱孙李四位泼皮出外活动的时候,被我
父亲发现了,当时是半夜里,夜色漆黑,我爷爷又身穿夜行衣,老远里看不分明。

  当下里,我父亲看到鸡窝附近有人,一声大吼——有人偷鸡啦!周围住着的
人都醒了,纷纷跑出来抓贼,我爷爷一看不好,鸡也不要了。凭着自己身手好,
翻身上了围墙,几个纵跳,消失在夜色里。但是可怜赵钱孙李四位大爷,腿脚慢
了些,手里又拿着偷来的鸡,慌张之下,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众人一起拿下,人赃
俱获。

  如此一来,十多年来的离奇迷案一朝告破,我爷爷逃过一劫,赵钱孙李四位
怕我奶奶,没敢供出这里面的曲直,可是后来我爷爷也不敢再去偷鸡了。这次事
件我父亲功劳不小,人人称赞,乡亲们做了面锦旗送到家里,上书" 为民除害"
四个大字,就挂在家里的正厅。我爷爷打那以后很少去正厅,这是后话。

  衣冠不整十三

  我爷爷金盆洗手,不再做梁上君子,本分起来,可是继而对我父亲产生不满
情绪,于是就早早的把他打发出家门,到外地读书去了,关于我父亲离家之后的
事,暂不多说,回过头来接着说故事。

  我奶奶生我父亲的时候,受了些风寒,再后来又生下了我二叔,身体就大不
如前。我二叔生下来之后也是身体孱弱,小病不断。我奶奶听了旁人的劝,把我
二叔送到了周围的一个小庙里做了沙弥,一方面指望着我二叔能得佛祖眷顾,身
体健康,另一方面也希望他跟着庙里的老和尚学善念佛什么的,算是积点功德。

  于是我二叔不满十岁就去了庙里,整日里青菜素食。我奶奶心想这也算是给
我二叔找了个不错的出路,有一日若是不想做和尚了,还俗出来也是一样,好歹
也是一个知书达礼的本分人。

  然而天不遂人愿,我二叔从小受我爷爷熏陶,得了我爷爷的真传。到了庙中
两年,方圆百里,鲜能见到家禽的踪迹了。唯有寺庙中他和老和尚两人变得面色
红润,身体也渐日的肥胖起来。到了我二叔十五岁那年,有人看见老和尚和我二
叔在屋子里拔毛烤鸡,这事情传了出去,在当时便成了最大的罪过。由此一来,
庙里就断了香火,柴米无着,老和尚也没了主意,终于在我二叔十六岁那年,和
我二叔一起还俗,重入红尘去了。

  那位老和尚后来开了家面馆,一手辣鸡面做的也算远近闻名,我二叔逢年过
节的就去那里看望恩师,老和尚去世的时候他还哭过两嗓子。

  以上是我二叔亲口所讲,如假包换。

  衣冠不整十四

  我二叔在庙里的时候,我奶奶的父亲寿终正寝,仙登极乐。老爷子这一去,
几个姨奶奶也就收拾收拾财物,改嫁的改嫁,回家的回家,各自散了。我爷爷奶
奶守着家里的田地过活,赶上年景好的时候,家里余粮就多,我爷爷就在外面找
了铺面,买卖粮食,换些银钱。几年下来,家里也算有声有色。这期间,我奶奶
又生下了我三姑和我四姑。我四姑是个英雄般的人物,从小就看得出与众不同来
——她身高体宽,膀大腰圆,一个人背几十斤的东西仍是健步如飞,很了不起。

  相比之下,我三姑却就逊色的多了,她虽然比我四姑年长两岁,却看上去瘦
小许多——人长得清秀大方,亭亭玉立。直至今天,我三姑仍是风韵不减当年,
某日我与三姑父席间饮酒,我说三姑当年怕是倾国倾城,我三姑父说那是当然。

  于是我三姑就过来说他胡说,带坏了后辈。我三姑父听了这话,马上反驳道
——这岂是胡说,你若不美我娶你作甚。说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遮不住的沾沾
自喜。

  这是现在说起,便当做是笑谈。我四姑的说法听起来就比较有意思,她说当
年我三姑人长得漂亮,于是尽有些年轻的男人尾随我三姑到家门前来晃悠探看,
我四姑那是饶是年少,却也知道那后面跟着的不是什么正经人。当时我爷爷在外
做买卖,我父亲和我二叔又都离家,于是我四姑就自告奋勇保护我三姑的周全。

  她打了冷水藏在墙头上,有人跟来时,一下子就把凉水泼下去,尾随之人湿
透,惊惧而走。也有些不要命的莽夫,到家门上来说理,我四姑提了铁棍穿了虎
皮裙守在门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人便打,身体好的挨上一棍,半月都下不
了床,更不用说身体差些的了。再后来,也就没有人再敢来了。

  我问过我三姑,那时候我四姑如此维护她,是否心存感激?不想我三姑却眉
头一皱——若不是她,我又怎么至于嫁给了你姑父?死妮子,耽误我这么些年。

  衣冠不整十五

  后来的几年,家里没什么大事情,我奶奶在家操持家务。我爷爷在外卖粮,
买卖也做的大了些。那时候二叔已然还俗,在家闲赋,游手好闲惹人讨厌,于是
我爷爷就让他跟着自己在外做起了买卖。

  我二叔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美滋滋的嘬了一口酒,说自己跟着我爷爷,确
实是见了不少世面,得了不少好处,至于见了些什么世面得了什么好处,我二叔
却只是干笑,说是说不得。但是他说归说,经不住三杯酒下肚,就顾不得许多,
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由此可见,我二叔这人很是贪杯,酒后又不善于自控,
很值得鄙夷。

  当年我爷爷在外做生意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这副嘴脸,打上几两酒,就着
一盘花生米,自己坐在屋子里喝,几杯酒下肚,眼花耳热,飘飘忽忽的不知东西
南北,靠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睡觉,全然不理会任何事情。后来我二叔也学的他的
模样,喝上几口,甚是惬意。

  有时候生意做得好,有几个闲钱,我爷爷就带着我二叔去外面的馆子里炒两
个碟子,打上一斤好酒,一人一杯的对着喝。这一喝就是大半宿,喝的一步三晃
悠,家都回不去,常常露宿街头。有这么一回,爷俩一起睡在路边上,到天快亮
的时候,来了个过路的毛贼,看到我爷爷和我二叔正在地上睡着,觉得遇到了好
买卖,悄身上前,打算行窃。事有凑巧,正在下手,从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
了一声鸡叫。说时迟那时快,我爷爷和我二叔俩人同时暴起,双目血红,四下张
望。那毛贼一惊,一时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要跑,已然来不及了,
我爷爷看到自己的钱袋在这毛贼手里,二话不说和我二叔一起扑上前去抓住这毛
贼一通好打,直打得那毛贼男女不分,方才罢手。可怜那毛贼这一顿打挨的冤枉,
只怕到死也没弄明白缘由。

  最后我爷爷和我二叔搜出了那毛贼身上的钱财,顺着鸡叫的方向去了,后事
不表。

  衣冠不整十六

  那之后不久,我父亲回过一次家。当年我父亲游学在外,一晃便是数年,很
少跟家里通信,我爷爷也落得清静,不去管他。后来我父亲在外娶了媳妇——也
就是我母亲,两人就一起回家来探望。他们回来的时候我爷爷满心的不欢喜,就
在里面床上睡觉,我父亲一看我爷爷不肯出来,放开嗓子高喊了一声" 丢鸡的找
上门啦" ,我爷爷" 噌" 的一声就爬上了房梁。身手敏捷,令人瞠目。后来听说
我父亲带了儿媳回来,才从房梁上下来,见了我父母一面。据说当时我爷爷脸色
苍白,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相比之下,我奶奶就高兴的多,据我四姑说,当时我奶奶看到儿媳之后抚掌
大笑,高呼自己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我四姑说完之后还亲自学了学,她学
的惟妙惟肖,极为逼真。

  一年多之后,我母亲生下了我,我父亲将我送到老家由我爷爷奶奶照看,期
间约有一年不曾回来过。我二叔说那段时间我爷爷经常把我吓哭,如果这是真的,
我猜想,那应该是我爷爷在报复。于是我就很想效仿我父亲那样,趁我爷爷睡着
的时候喊上一嗓子。

  衣冠不整十七

  我爷爷带着我二叔经商在外的那几年,家里的所有事情都一直是我奶奶在独
自打理。先开始还没什么,渐渐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到我三岁的那年,就突
然得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很少下床走动了。我爷爷就把生意交给我二叔看管,回
家来陪着我奶奶。我奶奶先开始只是说气闷,后来就常说心口疼,请了医生来看,
说是心脉痹阻,让我奶奶在家好生调养,不可大喜大怒。我奶奶一笑置之,不以
为意,颇有大将之风。

  之后的两年,我奶奶安排了好几件家中的重大事情,其一便是我三姑出嫁。

  如前所述,我三姑生的貌美,然而却始终没有嫁人,究其原因,和我四姑是
脱不了关系的。后来我奶奶看着我三姑到了该嫁人的岁数,就想了个主意,叫做
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这法子,古来有之,无非是摆下擂台,打得赢姑娘的,便是姑娘的
夫婿。只是我奶奶这法子又稍有不同——上台比武的不是我三姑,而是我四姑。

  当时的场面大致上是这样的,我爷爷奶奶陪着我三姑站在后台看,我四姑提
着铁棒穿着虎皮裙,站在擂台,英姿勃发,很是威武。周遭的人大都知道我四姑
的本事,因此,没有几个人敢上台。就是有那么几个练过几天拳脚的,也都是不
等走上十合,就被我四姑一棍一个,打下台来。每打下去一个,我三姑在后台就
哭一场,半天过去,我三姑哭了十好几次,眼睛像是桃子一般。

  到了下午,眼看没人敢上台了,大家也正打算散去,忽然在人群中传出了一
声巨响,然后腾起了一阵烟雾,大家被这声音吓到,纷纷散开。我四姑仔细看时,
只看到那发出响声的地方站着一个男子,脚下烟雾缭绕,宛若神仙下凡。

  这就是我后来的三姑父,他上了擂台没等我四姑反应过来,就冲着她脚下扔
出了一件东西,这东西发生了震天巨响,我四姑心里害怕,脚下一个没站稳,掉
到擂台下面去了,于是我三姑父就这样娶了我三姑。

  我小的时候常去我三姑家里玩,我三姑父很喜欢我,常带我去放炮仗,那东
西点着了往远处一扔,炸起来的时候,真的是很响。

  衣冠不整十八

  我奶奶后来身体愈发的不好。终有一天,忽然觉得心痛的厉害,两眼一黑晕
了过去。等醒过来之后,我奶奶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就叫人把我二叔找了回来,
让他早点找个媳妇,也算让她安心。

  我二叔虽然整日里没个正经,到了这时候却也听话的很,就四处去找。可是
找媳妇不像找别的,非要人家同意才行。我二叔从前当过和尚,加上整日里偷鸡
摸狗,颇有乃父之风,想找个媳妇却就难了。情急之下,我二叔就做了一件他这
一生中最为英勇的事情,便是抢亲。

  有关我二叔抢亲一事,说来话长,简短捷说:九月初三,我二叔仔细翻了黄
历,上面写的分明," 宜嫁娶,进人口。" 那天天色阴沉,下了点小雨,我二叔
守在官道旁的大树后面,等待过往的行人。至于他为什么要守在这里,理由再简
单不过——这条官道大都是外来的客商和过客,下手方便,前半天里先是没什么
人,到了中午的时候,雨下的就大了些,我二叔无处避雨,索性就敞开了淋,权
当是洗澡。正打算搓搓身上的老泥,我那后来的二婶就出现了,她当时一个人路
过,没个避雨的地方,就跑到我二叔藏身的这棵树底下来躲雨,我二叔眼见来了
个女人,心中暗喜,当下也没多看,一闪身就跳了出来,扛起这女人就跑。我二
婶吓了一跳,就要挣脱。我二叔却不放手,只是嘴里不断地说:跟着我,有鸡吃。

  说了两遍,我二婶也就不挣扎了,任由我二叔抗着跑。等跑了一段,到了路
边上有个小亭子,我二叔想要过去歇歇,这才放了我二婶下来,仔细一看我二婶
的长相,他当时就傻了,过了半晌,颤巍巍的说,大姐,这是场误会,要不我再
给您扛回去。我二婶却不答应了,她说你抢都抢来了哪有送回去的道理。两个人
拉扯不清,一来二去的,我二叔脾气就上来了,就想动武。没想到我二婶一掳袖
子,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二叔打倒在地。我二叔心知不是对手,毅然服软,扛着我
二婶回家去当了媳妇。

  我二婶进门那天,我奶奶正在正厅坐着喝茶,我二叔带着我二婶进来,走到
我奶奶身边把事情一说,我奶奶仔细看了看我二婶,晃了几晃,觉得心口一窒,
一口气就没上来,晕厥过去。当天夜里,悠然转醒,长笑了三声,溘然而逝,享
年六十六岁。

  衣冠不整十九

  我奶奶过世之后,就葬在当初与我爷爷一起策马经过的那片枫树林。我奶奶
下葬的时候正是秋天,举目望去,十里霜红,满是萧索之意。

  我爷爷那天极为难得的换上了一身新衣,并且还高唱了一曲莲花落——至于
为什么要唱,唱的是什么,我爷爷到现在也没有说。不过这一曲莲花落唱完,把
前来吊唁的乡里四邻都给震了,一如数十年前,我爷爷奶奶结婚时的场面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回终于没有人笑,只有我爷爷一个人在不知所谓的高唱
罢了。

  衣冠不整二十

  我爷爷后来也不再管家里的生意,所有的买卖都交给我二叔照看,自己就回
到老房子去住,几年之后,我四姑也嫁了人,家里就只有我爷爷一个人,他整日
里无所事事,四处闲晃,常与赵钱孙李四位大爷一起下棋品茶,好不快活。我父
亲曾想接他来我家一起同住,却被他严词拒绝。

  偶尔我爷爷还会和我二叔一起出去喝酒,只不过喝的也不再多,更不会露宿
在外——至于原因,多半和我二婶有关。自从我二婶进了家门,我二叔就端正了
许多,这也是必然。后来我爷爷也就渐渐的不去找我二叔了,想来是因为不够尽
兴。

  再后来,有一天我爷爷忽然的心血来潮,想要出门去偷鸡。于是他收拾了偷
鸡的家伙,换上了那一套行头,趁着夜色就出门去了。谁知道天公不作美,竟然
下起雨来,墙上湿滑,我爷爷毕竟上了年岁,不如年轻时那么利落,一脚踩滑,
就从墙上跌落下来,摔得不轻,勉强回到家去,当夜里还不觉得,第二天起来就
生了大病,就去了医院里。家人急忙前来探望,我父亲当时便勒令我马上返乡。

  衣冠不整二十一

  这部家史讲到现在,也差不多就算是讲完了。我把全文读给我爷爷听,除去
一些不是他自己的故事之外,他大都是比较满意的。他听着听着,竟然哼哼起了
小调,我仔细一听,正是我二叔唱的那段,只不过词却变了,仍是那首《过垂虹
》——自琢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

  我听得出神,不知怎么的,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梦里似乎听到一声隐隐约
约的鸡叫。等我醒过来之后,我爷爷却不见了。

  至此之后,没有人再见过我爷爷。家人也四处的去找过,却始终没打听到下
落。有人说,也许他是死了。日子长了,家人终于接受了这一说法,也就不再去
找,给我爷爷热热闹闹的办了场白事,就葬在我奶奶旁边,下葬的时候,把我爷
爷的旧衣物给葬了下去,这叫做衣冠冢。只是那墓碑立的有点歪,看上去有点不
规整,后来家人请人修正过,可是隔些日子之后再去看,却又歪了,于是也就不
在打理。

  清明的时候,我也去看过那衣冠冢,那墓志铭约有百来字,都是文言,具体
写的什么,我看不太懂,只不过我从那些刻画整齐的隶书中看到了" 衣冠不整"
四个字,心中若有所悟。

  有时候我觉得,我爷爷或许没有死,只不过是又到哪里偷鸡去了——我在睡
梦中听到的那一声若有若无的鸡叫,现在想来,甚是可疑。只不过这事情说起来
就觉得荒唐的很,有谁会信呢。

  只是我爷爷唱的那首莲花落,偶尔我还是会想起——现在想起来,没跟我爷
爷学会了它,真是可惜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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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更新至引言与第一节』】

  作者:shenhepingbbs
  发表时间:2010-7-30

  引言
  东晋穆帝永和二年,汉安为僚族所据,县废,乃割江阳县地又置汉安县,属
江阳郡。相传,汉安南迁江阳县地时,时任汉安县令伯夷达所从官民不足百户,
算上划归新汉安县的江阳县地原住民,也只三百来户。由于先前与僚族抗争时,
牺牲了大量的青壮年,而今女多男少,老多壮少,劳动力严重匮乏,加之新置汉
安倚于长江之滨,时有水患,百姓民不聊生。又或是百姓疾苦悲戚之声惊动了上
苍,永和三年天降祥瑞,有五色鸟衔一物下界,此物金色泛光,寸馀大小,五色
鸟飞临汉安江滨时,所衔之物忽坠下,落地成井,水通长江。此后江河不再泛滥,
百姓得以聊生,百业得以复兴,坠物所化成井之地,百姓称之安乐。


  刘明瑞的《汉靖杂记》中记道:蜀南汉安,江阳故地,有江,江中有恶蛟作
祟,百姓疾苦,有凰衔金,掷地成井,蛟匿。井中有鱼,寸馀,乃金所化,水性
甘,饮之无恙。而曰金钱。


  隋文帝开皇元年,文帝为防范巴蜀割据,撤销原有的郡县制地方行政建制,
代之以州统县的地方行政建制,对其行政区进行了进一步的细分,在巴蜀共设由
四十余州,各州直属朝廷,下辖一百多个县。开皇二年,文帝罢戎州的六同郡、
沈犀郡,仍置戎州,原汉安县也一道易名谓之江安,治于戎州。


  (一)
  开皇十八年,有关中岐州人罗宋汤,配宝剑着绿袍,手持圣命,携家眷丁卫
一十六人,由西京大兴城到任江安县。


  罗公字宫允,祖孙三代皆是书生,祖父辈时运不济,兵马动乱导致文废武昌,
家族又无势可倚,寻路无门,终不得志。祖父罗开平死于北周明帝武成二年的一
场匪祸,其父罗有生虽也跟父亲读过几年书,但父亲罗开平惨淡的一生却是真真
的看在了眼里,料定了读书人不过是肉案子上的物件儿,通晓百家四书倒不如犁
些地种上几个萝卜来得实在,索性老老实实做了个农民,又娶了前村刘赶三家的
瞎婆子做了媳妇,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起了小日子。


  罗刘氏打小眼神就不灵光,十岁冒头干脆就瞎了,但她眼瞎心不瞎,父亲又
是个说书人,听多了大事小情,也还是明些事理。在罗宋汤三岁时便迫着罗有生
教念罗开平生前留下的书卷,期望自家儿子能成为像张子房、荀文若这样的聪慧
之人。罗有生自是烦的不行,起初还像模样的念上几句,到后来只要看罗刘氏迫
上自己,便要大发雷霆,指着鼻子教罗宋汤宁可去做那上阵杀敌的兵丁,也不要
落在书简中,累得自家妻儿饿肚子不说,还要累得父母亲友。自那以后,罗刘氏
就再也不求罗有生给罗宋汤念书讲道,凭借自己那一双巧手纺的麻,卖了钱总要
余下些铜子儿请邻居周太公来给儿子讲学。周太公也是自小识四书五经六艺,行
事却不济,就连推脱不过杀只鸡来给妻儿祭口,也要大谈仁爱,说到动情处还要
抹下几滴眼泪来才算罢了,家中持事都由内房做主。现如今罗刘氏请自家来给孩
子讲学,一来可以挣几个铜子儿补贴家用,二来又可以大谈自己的处事之道,大
谈礼乐仁和,过足了瘾,自是乐得心花乱颤,满口地应了下来。


  开皇三年,文帝下诏举“贤良”,大批良士入东都,封官加爵多有人在。这
一消息传到罗刘氏耳朵里后,更加坚定了让儿子罗宋汤读书问道的信念。她没日
没夜的纺纱卖钱,赚了钱请先生来给罗宋汤讲学,方圆十里但凡读过书的人几乎
都被她请来过,罗宋汤就在这样集“百家”的环境下,一天一天的成长起来。


  开皇十三年,罗有生在建仁寿宫徭役期间染瘟疫故去,年仅17岁的罗宋汤
变成了家里的主心骨,虽说尚未达到赋役年限,也还只有几年的闲余时光。为保
生计,罗宋汤除了种种亡父留下的一亩三分地,帮罗刘氏到县城里去卖纺好的麻,
时不时还需去县城大户家里打打短工。


  一日,岐州刺史梁彦光的夫人使丫鬟上集市上买麻,丫鬟多有马虎,买了五
匹麻却多付了三铢铜钱,待到罗宋汤数清钱数,那丫鬟早已没了踪影。罗宋汤询
顾左右,方知那女子是刺史梁大人府上的一名婢子,便更不敢耽搁,草草收拾了
摊子匆匆奔刺史府而去。待寻得刺史府邸叩了门,管门人出来问了话,罗宋汤倒
是犯了难,自己竟不识得那名丫鬟的姓氏名甚,就连其相貌打扮一着急也忘了个
精光,只说是方才回府的买麻的姐姐,殊不知官吏府邸多有偏门,平日里老爷、
夫人们出进的门和往来拜会的官吏同僚走的门叫正门;夜里出进的门是后门,多
为携有不足为外人道之事的人所用;此外还有侧门偏门,为的是家中奴仆婢女进
出,与买菜送泔水的下人走的。正如稍前那马虎婢女走的门,就是府院西侧的一
扇小偏门。


  管门人见问不出所以然,又见那厮穷得手足并用非要找什么姐姐,烦得过了
便要差人叉他出去,教他把尔尔三钱留下自使了便是。罗宋汤不从,说孔夫子教
人以礼乐,当路不拾遗者乃为士。这一来一去看着就要闹僵起来,好事的人也奈
不得自家的脚,多少围了过来。巧得刺史梁彦光正打官署回府行至门前,围观的
人挡了官轿的路,梁大人使人压了轿,自行上前盘问门房,于是门房把罗宋汤叩
门要找买麻的姐姐的事一五一十全讲了出来,待说到“孔夫子教人以礼乐,当路
不拾遗者乃为士”时,梁彦光不语,转头对罗宋汤问道:“门房所言可属实?”


  罗宋汤说:“却是属实。小人一心要将那钱还与姐姐,怎奈何寻路无门。”

  梁彦光又问“何不听门房劝言收了那钱,虽是不多倒也能补贴一下家用。”

  罗宋汤言:“大丈夫行事磊落,小人家中虽然潦倒,但家母溺爱,自小亦有
读过子经百家,识得一些做人的道理。倘真听了门房所言收了这钱,岂不是坏了
家母的期盼,乃成不孝?”


  梁彦光问:“听言语却是读书之人,那你祖上何人?”

  罗宋汤答:“祖父岐州罗开平,曾是前朝的私塾先生,想做官,怎奈何无门
无势,后惨死于歹徒刃下。父亲罗有生年初徭役期间病故。家中还有一瞎眼老母,
日日纺麻,与小人相依为命。”


  梁彦光笑着点头,道:“虽然家门不幸,但在那兵马动乱的年景,也是常事。
念你为人守孝诚恳,还读过几年书,往后要是做短工就到我府上来,你家种的菜
纺的麻也一并送到我府上,照价全收如何。”


  听罢,罗宋汤就觉得两眼一热,鼻子一酸,立时扑到梁彦光脚下,又是磕头
又是感谢。梁彦光交代门房把罗宋汤尚未卖出的麻照单全收,便扭身进了府,而
罗宋汤依旧长跪磕头直至门房强行将他扶起,塞给他应得的几吊钱打发他回了家。


  PS:未完。另外。版主我格式对不。不对请指正。绝对原创,最近给公司
写的长篇,准备改剧本拍电视剧的。先发一段,如果可以继续发的话我就继续连
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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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法神(连载中)】

  作者:bearwill
  发表时间:2010-7-2
  
  
  第一章哥穿的不是越,是寂寞
  
  刘威的意识刚一恢复,就感到脑子好像快要碎了一般,传来一阵阵剧烈无比
的刺痛。这种刺痛又似乎和他的心跳很合拍,心脏跳一下,脑子刺一下。
  
  微微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使得他脑中升起一阵炸裂般的剧痛。刘威不得
不再一次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似乎,他想要通过对眼球的压迫来减轻脑中的疼痛。
  
  他只觉得现在的姿势应该是躺在地上,又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上。他想坐起来,
但是却动不了,试着抬起手,还是失败了。他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明明知道自己的手、脚在什么地方,但是却无法控制。
  
  「我记得,我刚才还在家里看新出的海X王,然后呢?爆炸,对,什么东西
突然爆炸了……」刘威的脑海里闪烁着记忆中的片段。
  
  随着脑中的疼痛慢慢地退去,刘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
个非常陌生的地方,周围除了树木还是树木,地上除了野草还是野草,空气之中
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显然,这是一片森林,虽然不原始,但却是真真正正的森林。
  
  刘威可以确定,这肯定不是他先前所住的大城市。因为大城市里是绝对不可
能有这么多绿化,空气也不可能这么的清新。那些汽车的尾气,那些工厂所排放
出来的废气,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灰尘,污染了空气的同时,也污染了人
们的心灵。
  
  突然,他的手里传来了一种温温、热热的感觉,微微一捏,还有些柔软,「
咦?这是啥东西?唉,还是没力气,算了,就这么握着吧,等等再看。」
  
  又过了好久,渐渐地,刘威身上的力气回复了一些,疼痛也消失了不少。他
终于能够动了,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手来,准备看看自己握住的到底是什
么东西了。
  
  「该死的,原来是一坨屎,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这坨屎真的好柔软啊…
  …」
  
  刘威拼命地将手中的屎甩掉,并在地上使劲地擦了擦。完成这一切后,他突
然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我的手那么小?难道我穿越了?
  
  …………
  
  刘威出生在SH市。父母在他还只有一岁的时候就去了西方极乐世界,恩,
至少抚养刘威长大的爷爷是这么说的。而就在刘威初中快要毕业的时候,爷爷也
步了他父母的后尘。只不过此时的刘威,已经有足够的知识和经验判断出爷爷口
中的西方极乐世界指的并不是天竺,也不是欧洲,更不会是美国。
  
  同时,他也打消了去寻找父母的念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卖去西方极
乐世界的火车票。
  
  刘威拿着保险公司陪的一大笔足以让自己无忧无虑活到二十岁的保险金,开
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单身生活。
  
  高中毕业之后,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出去找工作,也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而
是在网络上搞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他开过小网店,办过小网站,也写过
网络小说。只不过,似乎幸运女神、财神、菩提老祖、甚至是关大老爷这类的神
明并没有站在他这边,他的网站封了,网店赔了,就算写写小说,也" 咔嚓" 一
下TJ了。
  
  而小说TJ的原因,则是因为被人举报说,他抄袭了一个叫做" X舞" 大神
的作品。接到「封笔通知」的时候,刘威还觉得自己很冤枉。他认为自己已经在
原著的基础上做了很大程度上的修改了,为什么还是会被发现呢?现在地球上山
寨文化那么发达,为什么别人山寨了几十年都没事,自己才山寨了那么一次就被
抓包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把原因归结于自己的运气。
  
  让我们来看看刘威同学是如何修改的。第一章的第一句话就是:「总而言之,
东日风暴算是一个标准的土鳖。」
  
  其实光是这第一句话就能够被扣上山寨的帽子了。而刘威笔下的「东日风暴」,
学习的是一种叫做「星空」的斗气,武器是一把黑漆漆的烧火棍,而他的手上,
赫然佩戴着一枚叫做「盘龙」的戒指。机缘巧合之下,戒指里面跑出来一个叫做
「药老」的老头……
  
  好吧,刘威封笔了,封得还很不情愿。
  
  渐渐地,他成为了一个一无是处、彻头彻尾的宅男,没车、没房、没女人,
有的只是一个经过长期积累而成的便便大腹和满脑子无法实现的邪恶思想。这些
邪恶思想中,又数「穿越异界去称霸」这一点最为强烈。看过无数YY电影、小
说、动画的刘威,做梦都想着穿越。他固执地认为,异世的人类都是傻子,凭着
自己的智商,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够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觉得自己很聪明,至少网上认识的那些网友们都是这么认为的。他的学习
能力很强,只要是感兴趣的东西,他的学习速度吸收能力就会是别人的几倍。
  
  比如有一段时间,刘威突然对于心理学这个东西感起了兴趣,于是乎,他便
在网上找了一大堆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慢慢地阅读了起来。一个礼拜之后,他便
能够将网友们骗得团团转,就算最后向对方坦白,承认自己是在耍他们玩,对方
  
  也固执地认为他的坦白才是在撒谎;
  
  又比如有一段时间,他突然对于做菜感起了兴趣,当下在网上下载了一大堆
菜谱、秘籍,照着样子进行研究。一个小时之后,他闭着眼睛就能够做出和菜谱
中一摸一样的菜来,而且味道也是大厨级别的;
  
  某一天,他突然对一本叫做《X爱七十二招》的书感起了兴趣,只是苦于缺
乏实践和练习的对象,刘威只在脑中积存了一大堆的理论知识……
  
  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他终于穿越了……
  
  在地上躺了很久,刘威终于恢复了力气。站起身来将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他
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自己竟然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一个只有五六岁、
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衩的小男孩!
  
  而最让他惊喜的是,肚子上那块积聚了多年的肥肉终于消失不见了。这突如
其来的变化,让他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他自信,如果背后有一双翅膀的话,
自己一定能够翱翔于蓝天之上!
  
  随着心中的兴奋感渐渐地消退,刘威开始地担心起自己今后的命运来:「五
岁,自己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在森林里存活下来呢?老子又
不是孙悟饭。」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夺舍?又或者说是灵魂附体?」刘威的脑子里突然闪过
了一本小说中的剧情,整个人顿时又兴奋了起来,「恩,他穿越前在打X皇,穿
越之后就拥有了X皇的技能,而我穿越之前看的是海贼王,难道说我变成一个橡
皮人了?!」
  
  用力地捏了捏、并使劲拉了拉自己的脸颊,刘威发出了一阵嘶吼声:「我擦,
还真痛!难道不是橡皮人?啊!我知道了,难道我拥有了艾斯的火焰能力?!」
  
  想到这里,刘威模仿起了《X皇》里面草X京的动作,小脸憋得通红,用足
浑身的力气,右手高举于空中大喝道:「天照!!!」
  
  「噗」
  
  由于刘威用力实在过于猛烈,火是没出来,屁倒是憋出来了几个。
  
  「好吧,也不是火……」刘威红着脸,下意识地朝着四周打探了几眼。在发
现附近别说是人,就连鸟也没有之后,当下厚着脸皮继续将刚才强行忍住的气体
肆无忌惮地释放了出来。
  
  「不是火,不是橡皮人,难道是山治的脚法?对,有这个可能!传承的不一
定是恶魔果实的能力!」刘威飞起一脚,朝着身旁的一颗大树踢了过去。
  
  「嘭!」
  
  大树还是那棵大树,完好无损;刘威还是那个刘威,哀嚎不止。
  
  抱着受伤的脚跳了好一会儿,刘威对着天空气愤地咒骂道:「恶魔能力不让
老子继承,你好歹也给我留膀子力气吧?啥都不给,老子穿越来这里不是找死是
干嘛?!@#¥% 」
  
  刘威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掉在了他的脑袋上,直将他砸的
眼冒金星。抚了抚头上微微肿起的包,刘威将那个「罪魁祸首」捡了起来仔细一
看,顿时傻了眼。
  
  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黑不溜秋的果子,上面还有一圈圈很是奇怪的花纹,
反正和刘威在《海X王》里看到的恶魔果实有些相似。果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
香。刘威将其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顿时精神好了不少。
  
  「我擦,这不会真的是恶魔果实吧?」皱眉思考了一下,刘威立刻做出了一
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只见他再一次朝着天空中咒骂起来,声音比之刚才更为响亮,
而话语也更为恶毒。
  
  「老子要女人!很多很多女人!!@#¥% ……」
  
  第二章恶狼传说
  
  好吧,女人是一个也没有从天上掉下来,「恶魔果实」倒是掉了许多,「噼
里啪啦」地将刘威砸得「哼哈」乱叫。
  
  原来,刚才他踢到的是一颗长满「恶魔果实」的树。
  
  强行忍住想要拿起一个果子放进嘴巴里咬一口,试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恶魔果
实的冲动,刘威盘腿坐在地上,再一次思考起了自己的处境来。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老子这次真的是杠头开花,穿越了。这里有可能是异
世,那种魔法和斗气并存的世界,修真、修仙的世界,好吧,这算是空间意义上
的穿越好了;恩,也有可能是古代,甚至未来,这算是时间意义上的穿越。」
  
  刘威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竖起中指,想要推一推眼镜,却发现鼻梁上空空如也。
  
  稍微呆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他才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
  
  自嘲般地笑了笑,刘威继续思考道,「好吧,不管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总算
是不用担心体重问题了。只是接下去该怎么办呢?显然这次穿越没有给我带来任
何的异能,哦,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我就是一个百年难遇的魔法天才,又或者
是哪个国家的王子,只是我不知道罢了。对,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走出这片森林,
找到这里的,恩,人类,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虽然说对于前世的生活刘威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是说到底,这毕竟不是他想
要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威可以算是一个孤儿,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极其渴
望亲情、友情和爱情的,但是因为小时候发生过的那件事情,他将这份渴望紧紧
地封闭了起来。但是现在好不容易穿越,获得了第二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之后,他
认为自己不能再过那种没车、没房、没女人的单身生活了。恩,没车没房也就算
了,但是绝对不能没自己的女人,没有自己的朋友。
  
  这里所指的女人和朋友,并不是虚拟网络上的,而是真正的,能够和他们有
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朋友。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刘威捡起一个「恶魔果实」拿在了手中,自言自语道:
「唉,就算不能吃,当成武器砸人也是可以的。只是,自己这小身板,砸得动谁
呢?」
  
  刘威发现,自己并不像期盼中那样的力大无穷或者身轻如燕,身体状态、体
力也和一个正常的五岁小孩差不多,只走了没多少路便气喘吁吁了起来。也正是
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放弃了自己其实扶梯到了一个「赛X人」身上的念头。
  
  每走一步路,刘威都会非常小心,使自己尽可能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因为
他不知道自己的前面会不会突然出现一头恶狼,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当成食物
吃掉。
  
  「唉,不知道它是会先咬断我的脖子喝血,还是先啃我的手和脚呢?」刘威
的脑中呈现出一副恶狼那尖利的爪子在自己身上来回比划,不知从何下手的画面,
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脚下的步子跨得更仔细、更小心了。虽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
音,但是前进的速度绝对慢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这让他想起了电影里的慢镜头,唉,不过慢就慢吧,安全第一。
  
  突然,一阵" 咕噜" 声在刘威的耳边响了起来,虽然轻若蚊吟,但是在这寂
静的森林里,却显得如此清晰。
  
  「我擦,不会真的是遇到恶狼了吧?」刘威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
连忙转头打量四周,树还是树,草还是草,森林里仍旧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呼,还好,吓死我了……" 刘威抚了抚没有一点肉的胸脯,继续缓慢地前
进起来。不一会儿,那种「咕噜」声再一次响起。有了经验的刘威这一次并没有
再被吓到,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知道了声音的由来。
  
  「好吧,原来是我的肚子饿了……」
  
  瞄了瞄四周的树皮叶子,又瞥了瞥大树底部的蘑菇,刘威的脸顿时苦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周围没有一样东西是可以吃的。好吧,虽然伟大的红军在长征的
时候曾经啃过树皮、喝过雪水,但是他不确定自己这个才五岁的胃是不是消化得
了这么坚硬的树皮。
  
  蘑菇?那就更不需要考虑了。谁也不知道这些五颜六色的蘑菇会不会有毒、
干不干净。万一拉肚子怎么办?这荒山野岭的可没有「泻X停」卖啊。最主要的
是,刘威记忆里所有的穿越者都认为在荒郊野外拉肚子是一件非常让人头痛的事
情。
  
  看着手中的「恶魔果实」,刘威使劲地咽了口口水,再一次放弃了食用它的
念头。这是恶魔果实也就算了,但如果不是怎么办?刘威可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
食物中毒而死去的穿越者。
  
  「唉,忍一忍吧,就当减肥了。」靠着一股子「阿Q」精神,刘威再一次迈
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森林的出口在什么地方,只是凭着
自己的感觉,以一条直线的方向前进着。
  
  …………
  
  估计是因为饥饿的关系,刘威的步子迈得更慢了。他甚至怀疑按照这样的速
度,自己是不是能够在这辈子结束前走出森林。
  
  「我擦,饿得不行了!算了,拼一下人品吧!」关键时刻,刘威发挥出了「
光棍」的精神,闭上眼睛,抬起手臂,准备要将手中的「恶魔果实」放入嘴巴。
  
  「嗷呜!!」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刘威的耳朵之中传来了一阵此时此刻他最不希望听到的
声音。怀着万分纠结的心情睁开眼睛一看,刘威的嘴角抽搐了,双腿颤抖了,声
音也发不出来了。
  
  还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头恶狼。小牛犊一样的个子,
灰色的毛发就好像是钢针一般向外竖起。它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通红通红,充满
了贪婪和凶狠。无论是它那口中锋利无比的牙齿,还是手上闪着寒光的爪子,绝
对都是索命的利器。
  
  算上前世,刘威也没有见到过真正的恶狼,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吓得忘记了逃
跑,而是站在原地胡言乱语起来:「阿弥陀佛,阿里路亚,万能的上帝啊,希望
这个世界的狼都是素食主义者!鬼怪出去,鬼怪出去!阿门……」
  
  估计刘威是求错了神、拜错了佛,恶狼不但没有退去,反而弓着背,慢慢地
横移起了步子。它这是在寻找机会,一击必杀。
  
  不过刘威这一次还真的可以算是瞎猫抓着死耗子了,如果他刚才撒腿就跑的
话,恶狼肯定会直接追上去,将他就地正法。而现在,一人一狼四只眼睛就这么
直直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动。不知道恶狼是怎么样,反正刘威没有动是因为他
已经吓得动不了。
  
  「我擦,难道我要成为第一个活活被恶狼吃掉的穿越者了吗?」
  
  这个时候,刘威的脑子里再一次浮现出了许多穿越者,那些穿越之后马上就
遇到狼的家伙。他正不停地回忆着,那些人当时是如何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
的。想着、想着,他的脸又苦了下来,「我擦,人家刘X撼穿越之后,至少还是
个成年人,不但带着身前的本事和体能,手里还有一把武器。而我呢?」
  
  默默地看了看自己手中捏着的恶魔果实,刘威的光棍精神又浮现了上来,「
NND,死马当活马医吧。希望这恶魔果实能够给我带来一些惊喜。」
  
  不要误会,他并不是准备吃了这颗果实,而是将之当成了武器,牢牢地捏在
了手中。同时,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恶狼。他自信,只要恶狼一动,自己
就能够做出最快的反应!
  
  恶狼可不知道对面的小子已经准备拼命了,不过就算它知道,估计也会无视
吧。美食当前,饥肠辘辘的恶狼终于按捺不住凶性,身躯略略一低,弹弓一样「
啪」地从地上弹起来,高高地跃起,化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刘威扑去。
  
  恶狼的这一次扑击,速度竟然快得扬起了一阵狂风。它的前爪就好像是钢刀
一般,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刘威的脑袋抓去,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戮。
  
  刘威的眼中只看到一张血盆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恶狼那尖锐的
牙齿如同锯齿一般交错而生,长长地舌头上布满倒刺,嘴角下那黏答答的口水,
有一些甚至还甩到了刘威和它自己的脸上。
  
  「臭死了!该死的恶狼,你到底有多久没有刷牙了。」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
刘威也动了。只见他的双眼放出精光一道,高高地抬起握着「果实」的手臂,「
啊」的怒吼了一声,接着便抱住自己的脑袋,直接蹲了下来。
  
  刘威现在的身高才一米不到,蹲下来的时候更是半米也没有。就这么一个简
单的动作,竟然避过了恶狼那致命的扑袭。尖锐的爪子几乎是擦着刘威的手臂而
过,直将他的背后激起凉意不断,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也都掉了一地。
  
  逃过一劫的刘威并没有放松,在恶狼的后腿越过自己头顶的那一刹那站了起
来,举起右手,拧腰,后仰,再拧腰,甩臂,放手,整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仿佛
是一个专业的棒球投手一般。
  
  这一丢,使出了刘威全身的力气。「恶魔果实」在天空之中化成了一道美丽
的弧线朝着饿狼飞射而去。
  
  而在丢出果实的同时,刘威撒开小腿,转身就逃……
  
  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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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正义实验[更新到第四章蛊虫自杀(全文完)]】
  

      作者:中龙天
  
发表于2010-7-24
  

  
  城市正义实验
  
  (仅发sis舞文弄墨轩望大家支持)
  
  第一章愿者上钩
  
  北京城中心像极了欧美的现代都市,可以说,这座城市在改革开放的三十年
中被资本重新武装,林立的大厦昭示着建造者眼中的审美,当然,也是土地集约
使用的表现。白天市中心车水马龙,热火朝天,匆匆忙忙,而当夜幕降临,灯火
越是通明,光明的背后黑暗也便越突出。
  
  在西二环的路边,一个年轻女子被三个匪徒拖到了黑暗的角落,熟练的手法
证明了他们是惯犯。
  
  「小妞,今儿犯到爷手里了啊,嘿嘿。」
  
  「唔—唔—唔唔—」女子的嘴里早被塞上了一大团布,这是个有效方法。
  
  「哥儿几个,今天也高兴高兴,很久没碰女人了,哈哈,小点声,别被发现。」
  
  「唔—唔—唔唔唔」女子依然在挣扎着。
  
  突然,一个耳光扇向女子,女子没了声音。两个男人开始在这个颇有姿色的
女人上身乱摸起来,女子没了声音,人一旦没了反抗的力量,很容易走向绝望。
  
  黑暗的角落,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但在不远的路灯下,下水道的井盖动了一
下,发出碰撞的声音,远处的呼吸声停止了。
  
  光头男子给旁边的红发男子递了个颜色,红发男子慢慢走了过去,拿出口袋
里的水果刀,突然,井盖弹了出来,砸到了红发男子的脸上,一声低嚎,便痛苦
地躺在地上蜷缩着,双手捂着脸。
  
  剩下的两个互相看了看,一同走了过来,这时,从井里飞出两条钢绳,锁扣
相合,紧紧锁住,拖进了下水道中,渐渐地,在噗通的声音中,街道归于平静。
  
  年轻女子的却惊得愣在那里,不知道逃走,等到她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的
处境,赶紧拔出嘴里的布团,快速收拾了衣裳,跑开了。
  
  第二天,人们发现两个躺在路灯下,一个躺在井盖边,而井盖却早已回归原
位,地上多了几个啤酒瓶。一切都那么正常,三个醉酒的青年男子,露宿街头。
  
  这个组织是十年前在这个城市建立的,虽然是一个不见光的组织,但是并非
是一个邪恶组织。
  
  张天师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这一个巨大的房间里,白色的墙壁,最少有10
00平米的空旷房间,他的身上被穿上了一件连体白色衣服,房间里静的出奇,
虽然没有窗户,但却很清新,通风性能像是很好。
  
  房间里这时出现了一个声音:张天师,欢迎来到黑暗英雄训练营,你有选择
成为英雄或者暴徒的权利,但是却没有选择离开的权利,接受游戏规则吧,这就
是你的命运,你被选中了,你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名声,这正是你一直想得到的,
不是吗。选择一根柱子,找到通向下一个房间的入口,生存和毁灭,你自己选择
吧,这是你的自由。希望我们能再见到。
  
  张天师和其他三十一个实验者,就这样被告知,在这个死亡游戏中作对抗,
不过代价大到可以丧失生命。
  
  人有时很脆弱,尤其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接受所有不得接受的规则不啻
为一种悲哀。张天师迅速站起身来,在空旷的房间中奔跑,是的,他想去墙边看
看,希望能找到离开这鬼地方的出口,但是,不论他怎么跑,墙壁似乎都在不远
的地方,他冲着天花板大吼一声:「我操你妈,放我出去!别让我抓到你,否则
我活剥了你的皮!」
  
  张天师喘着粗气,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他眼神变了,之前的冷静消失
了,他变得神经兮兮,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衣服,他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他
仿佛就是一只小白鼠,在游戏规则中被玩弄。
  
  张天师咽了一口口水,发疯似地奔跑着,吼叫着,来来回回几次,他似乎没
什么力气了,坐在一根柱子前,闭上了眼,又猛地睁开,他希望这个梦快快结束,
这的确是一个操他妈的彻底的噩梦。
  
  而在此时,中央调控室里的一个老头嘴里叼着烟斗,在悠闲地吞云吐雾:「
三十二个实验者,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组了,这次的质量貌似好一点。」
  
  「你们这群混蛋,怎么这么没有立场,一个个自相残杀,丢尽人类的脸,枉
对你们受过的高等教育!他妈的,就来一个,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老头只有一个头,他的其余部分都是液体和电线,真令人怀疑,这烟斗是怎
么抽的。
  
  张天师倚着柱子,想起房间刚才的通告,他站了起来,围着柱子走了走,又
走到另一根柱子边,仔细看了看,大房间里总共有八行八列柱子,但是张天师发
现,他不论怎么走,左边总是三根,右边总是四根。
  
  他来到离他最近的柱子边,这个时候柱子却开了一道小门,仿佛机械了解他
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张天师看了看周围,走了进去。
  
  一片黑暗,门关上了,两秒钟后,门又开了,张天师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无数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正在向自己跑来,呼啸着从身边走过的正
是无数个自己,同样的衣着,却没有表情,面前也奔来一个,直冲着自己呼啸而
来,张天师瞪大了双眼,结果,他们都穿过了张天师的身体消失在身后。
  
  张天师回过神的时候,回头一看,这些「自己」都穿过了墙壁另一端,消失
了。
  
  怪异的地方,这是他唯一的感受。
  
  中央调控室的老头看着模拟房间的三十二个人的表现,面无表情。当第一模
块,这个小点心载入的时候,第二模块已经加载完毕,三十二块屏幕上的情况一
目了然。
  
  张天师看了看周围的房间,墙壁依然是白色的,但是柱子变成了深蓝色的了,
这一次六十四根柱子并没有随时移动,而是固定在大厅中央。张天师对游戏渐渐
适应了,虽然仅仅开启了一根柱子,但是却渐渐让他产生对下一步的好奇。
  
  第二章血色杀戒
  
  张天师走出了柱子。
  而在柱子阵正前方,摆着八堆水和面包,而通向每堆食品的路竟然是刀子阻
隔而开。
  张天师向前走去,突然,另一个柱子的门开了,张天师惊了一下,门里走出
了一个中年男子,略微有些肥胖,而且柱子阵中另外六根柱子也打开了门,大厅
中突然出现了其余七个人,张天师很是奇怪,但是看到人出现,他也有些愉快。
  " 这是什么傻逼地方,送我回去,你妈的。" 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叫嚷了起
来。
  " 行了,别念叨了,你要能走就走,发什么狗屁牢骚。" 最前面的一个中年
壮汉回应了一句。
  " 朋友们,我叫张天师,看来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你们都叫什么,我们得离
开这儿。" " 我叫张京,我醒过来就在这了,这地方怎么出去啊。" " 那位长发
姑娘,你叫什么。""我叫小美,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这的。" " 小子,就看女的啊,
是不是看上她了。" 一个光头壮汉开口说道。
  " 呵呵,我们首先得想想怎么出去,老兄。" " 这么多吃的,我早饿了。"
说着,一个小胖墩跑向了食物堆,坐着开始吃起来。
  " 我也去吃点。" 一个老头子看见情况小声说道。老头,小胖墩,中年女人
还有瘦高男子跑了过去。
  四个人抱起一堆就开始吃喝。
  
  张天师对剩下三个人说道:几位,走,我们也去拿一点吃吧。
  " 大家先别急,我们不确定明天是不是还有,所以大家先别急着都吃没了。
  " 张天师很像一个领导者。
  "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我在市政府,我出去一定先拿掉这个混蛋。" 一
个戴眼镜的留着偏分的男子气愤地说道。
  " 我没有想命令谁,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家。" " 用不着,自作多情。" 男
子回应道。
  
  中央调控室里,云雾缭绕,烟斗老头在第一张纸上写着标题:贪吃。咯咯的
笑声回荡在调控室里,屏幕上的四组人都在忙碌着,看上去只有烟斗老头很悠闲。
  
  在八个人吃着东西的时候,空旷的大厅好像从每个角落渗出声音:各位朋友,
欢迎正式体验英雄训练营,你们将会度过三天时间,记住每隔三个小时便会进入
黑暗三个小时,你们必须获取钥匙,而钥匙就在你们每个人的胸前体内,得到七
把的将会开启房间的门。祝你们好运。
  声音消失了,但是八个人都楞住了,他们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想先说话。
  " 操你奶奶!" 光头壮汉喊了一声,声音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大厅。
  没有人愿意先说一句话。
  
  过了几分钟,张天师说道:" 各位,我想我们得先去四周看看墙壁是不是有
希望,我们能引起外面的注意就好了。" " 有道理。" 几个人附和道。
  四五个人跑到墙壁,使劲拍打着,希望能引起外面的注意。
  " 别费事了。" 中年女人说完,手伸进上衣摸索了一下,惊叫了起来:" 有,
我胸前摸到了一个突起的竖条啊!" 说完仔细摸了摸,眼神露出一种怖惧和绝望。
  其余的几个都摸索自己的上身,然后面面相觑。
  
  " 这群狗死孩子!这不摆明让我们自相残杀。" " 我们得联合起来,不能让
这些变态狂得逞!" " 大家先别激动,平静下来,我们还得再四处找找看看还有
没有什么别的出口。" 张天师作出让大家镇定的手势,看着其余的人说道:" 朋
友们,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不能自相残杀,走吧,四处看看。" " 这小子说
得没错,我们得先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别楞着了,伙计们。" 光头壮汉好像也
意识到形势了。
  
  瘦高个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顺手抄起一把刀,反别在手里,起身走向柱子阵,
恰巧被光头壮汉看到。
  " 嗨,哥们儿,手里别着刀干嘛啊,没人害你。" "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滚。" 光头壮汉听完,拿起一把刀,慢慢走近瘦高个说道:" 你小子欠揍是吧,
老子在黑道混久了,就看不惯你这种狗屎。不让你尝点颜色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 " 来啊,我捅死你。" 说着两个人推推搡搡,瘦高个一刀捅向了壮汉腹部,
连着又捅了几刀,壮汉瞪着双眼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是已经倒下了,鲜红色血液
在白色的地板上特别醒目,血越流越多,瘦高个摸了摸壮汉的鼻子,嘴角扬了一
下,然后在他胸口摸索着,右手用刀切了一下胸口,伸手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放在衣服兜里。
  
  周围的人都楞住了,瘦高个起身说道:" 这哥们要杀我,我也没办法,不过
有了钥匙我们总会有办法出去的。" 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吼道:" 你疯了吗,我
们不是说先到处找找出口。" " 没错,刚才我们商量好的,你忘了吗。" 张天师
最不愿看到的情况却已经出现了。
  " 嗨,胖墩,别动我吃的,你这个肥猪,滚开。" 瘦高个看到胖墩吃了些自
己的东西,极为生气。
  " 哦,哦,我的吃完了,给我一点吧。" 胖墩有些不好意思,带些央求地说
道。
  " 滚开。" 说着,瘦高个踢开胖墩。
  " 听着,伙计,你现在给我放老实点,别太过分。" 中年人见状说道。
  瘦高个看了看张天师和中年人,摊了摊双手,说道:" 兄弟们,我不是故意
的。你们想发善心我没意见。" " 收拾好你干的好事,跟我们把尸体拖到墙边。
  " " 好的,这个倒霉的家伙,谁让他犯在我手里。" 三个男人抬着壮汉的尸
体到了墙边,中年女人老头眼镜官员胖墩在边上看着,中年女人趁他们不注意藏
了两个面包放在连体衣服里面,蜷缩着双腿希望不被发现,眼镜官员和老头看在
眼里,胖墩却看着尸体没发现。
  
  瘦高个把尸体放下就回到食品堆边,发现面包又少了两个,看到了中年女人
风韵犹存的身材以及撑起的裙间风光,却说道:" 谁又动我的面包,说!" 四个
人都没动静,瘦高个抄起刀架在胖墩脖子上,胖墩害怕得打起哆嗦,说道:" 不
是我,不是我啊。" 瘦高个看了一眼中年女人,嘴角一扬,抄起刀捅向胖墩背部,
连捅了好几刀,直到胖墩没有了声音,便放倒他在地上。
  就在这时,大厅突然一片漆黑。女人" 嗯" 的一声后,却再也没发出声音。
  
    第三章胜利者还是幸存者?

  胜利者?幸存者?

  黑暗之中,只听得女人的哼哼声,嗯嗯声不断,时高时低。

  " 出什么事了,那边怎么了?" 中年男人询问道。

  大厅里没有人回答,依旧只有女人在断断续续发出声音。

  " 兄弟,别玩了,差不多了啊。" 这时大厅出现了一声沉闷的吼叫,女人停
止了呻吟,地板发出重重的撞击声。

  " 你们俩快过来看看,有人死了啊。"

  " 走,我们过去看看。""好的,慢慢摸索着过去。"

  就在这时,大厅里的灯亮了。

  所有的人一致的用手遮挡住眼镜,过了一阵,大家慢慢拿开手,才看清了大
厅里的现状。

  瘦高个面朝下躺在地上,裤子褪到膝盖上,背上插着一把刀,鲜血在身下流
了一大滩,女人蜷缩着坐着,用衣服遮挡着身子,低声抽泣着。老头和眼镜官员
在女人身边依次坐着,而张天师和中年男人正站在他们身边,看着这一切。

  " 谁干的?" 张天师低声问道。

  " 鬼知道。谁能确定不是你干的?!" 眼镜官员针锋相对,很是咄咄逼人。

  " 老兄,有人在背后捣鬼,我们得把他挖出来,我们不能自相残杀。" 中年
男人也在支持着张天师。

  " 但是,人都在一个一个死去。" 老头这时候却发话了。

  " 我们不能互相残杀,我们的智慧会帮助我们离开这里的。" 中年男人依旧
在坚持。

  " 大家都要理智一些,别这么冲动,如果谁再乱动,别怪我不客气。" 张天
师看了看瘦高个的尸体说道。

  张天师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走到瘦高个尸体边上,摸了摸他的口袋,眉头一
皱,向周围的人问道:" 他的钥匙没了,你们谁拿走了。"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
说话。

  当正义面对无穷的变数,行为也就没有任何牵连了。

  不知道各位经历过多少类似的事情,像张天师一样,但是不幸的结局都是出
奇的相似。

  " 你们几个都站起来,把口袋翻出来,快点,别磨蹭。" 张天师不知为何变
得暴躁了许多。

  老头翻开了口袋示意了一下,女人也整理好衣服,翻了翻口袋,眼镜官员看
到这些问道:" 哎,小伙子,你是不是想拿走所有钥匙啊,谁能确定不是你拿的
啊,你俩老装什么法官啊,先把你们俩口袋翻出来看看啊。" " 好,兄弟,来我
们俩翻出来给他们看看。" " 好。" 说着,中年男人翻出了口袋,但是和之前几
个人不同的是,两把钥匙掉了出来,血色的钥匙掉落在地板上,声音显得格外刺
耳。

  " 你怎么拿了钥匙,兄弟?" 张天师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在脸上全都表现
了出来。

  中央控制室里的老头此时却乐得哈哈大笑,他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看的场景了。

  但是,貌似不仅是他喜欢看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屏幕面前的其他人喜欢不喜
欢。

  " 你知道,刚才我和你在一起。" " 别胡说了,你想干什么谁都明白,这个
高个也是你杀的吧。" 眼镜官员来了精神。

  " 你再胡乱咬我撕碎你的嘴。" 说着一把飞刀飞向眼镜官员,不偏不倚正擦
着头皮过去。

  眼镜儿愣住了,老头和女人也看着这场景,也愣住了。

  " 兄弟,你想干什么。" " 他想灭我口,仗着你会个飞刀,我看你就是你杀
的他吧。"

  大厅里突然沉默了下来。

  而在这时,灯光又全部关闭了。

  " 大家都休息一会吧,我有些累了。"

  在中央控制室里,大厅里却明亮一片,女人和老头在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
摸索着拉着张天师的手,紧紧地贴在张天师背上,然后踮起脚在张天师耳边说了
句:别说话,我害怕带着我吧。声音清晰地在中央控制室里回荡着,诱惑力十足。

  两个人慢慢摸索着,走到一根柱子下,依靠着柱子,女人跨在张天师双腿上,
两个人开始热吻起来。

  两个人迅速剥光了唯一的一件衣服,女人火辣的身材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手
却可以感受出来,张天师埋头在女人起伏的胸脯里,双手在背后滑动着,女人不
时发出嗯嗯的声音,两个人交融在一起,像是忘却了死亡的距离。

  " 我是你的女人了。" " 希望你保护我,不要让别人侵犯我了。好吗?" "
嗯,我爱你,爱死你了。"

  一切都在摄像头中看得如此清晰,女人的一只手伸向柱子后面,而眼镜男人
摸索着走了过来,左手在探索着,右手拿着刀,眼镜男貌似知道具体位置,走得
很是熟练,当两人的手接触到,女人低沉发出一声" 哦啊" 的声音,像是达到了
一个高潮。

  紧接着,一声尖叫撕裂了沉默,接着女人的尖叫声一声接一声。

  " 谁?是谁?" " 兄弟,有人要杀你,我把他杀了。他刚才举着…………"
" 别说了。" 张天师打断了他。

  大厅又陷入了沉默,沉默似乎总是主要旋律。

  " 要是最后只剩我们俩,你会怎么办,亲爱的?" " 我们俩一起自杀,呵呵,
好吗?" " 不嘛,我们一起活着出去。但是没有钥匙啊,我看那个男的是想把我
们全杀了,他已经开始动手了,你能打得过他嘛。" " 小意思。" " 你真厉害。

  "

  这一次的黑暗显得如此长,但是灯毕竟还是又亮了。

  张天师和女人在柱子一侧相拥而眠,柱子的另一侧,眼镜男子面朝天躺着,
胸前已经被挖开,显然,钥匙被拿走了。



  第四章蛊虫自杀(全文完)

  又是一阵女人的呻吟声,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呻吟显得更加刺耳,不知道
为什么,张天师睡得如此得死,不知道为什么,老头依旧如此的麻木,他好像从
未动过。

  但是,一切都会变化,而且有些变化总是来得十分及时。

  张天师醒了。

  中年男人胸口的刀只露出了刀柄,他没有任何反抗。

  张天师胸口的刀也只露出了刀柄,他却没有注意到。

  地上的血迹更加醒目。

  " 女儿,我们走吧,走,爸爸自杀,爸爸要让你出去,走,我们去门口吧。

  我们是胜利者。" 父女两个来到大厅紧闭的门口,回头看这令人怖惧的场景,
血流遍地,煞白的大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 你辛苦了,女儿,爸爸没白养你。" 刚说完这句,老头已经倒下了,手却
高高举过头顶,刀已经从手中滑落,中年男人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甩出了致命杀招。

  " 啊——啊——" 女人伏在父亲的尸体上哭了起来,满是泪痕的脸突然扬了
起来,手中仿佛摸到了些什么。

  地上散落着一堆钥匙,还差一把,女人抄起了刀,哭着插进了老父亲的身体。

  " 可爱的姑娘,恭喜你通过了测试。" 大厅的门打开了,女人走了出去,回
头看了看那令人惊惧的大厅,眼泪不止,一片光芒之中,女人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门关上了。

  大厅中还有了其余七个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一个眼镜男人,一
个光头壮汉,一个胖子,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一个瘦高个。

  " 嗨,老头,你叫什么,我们这是在哪?" 瘦高个冲着她喊道。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忙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尖
叫一声昏了过去。

  " 醒醒,醒醒…………" 她听到什么声音在耳边萦绕,慢慢睁开了眼,看到
一个女人在耳边叫着自己。

  " 这是什么傻逼地方,送我回去,你妈的。" 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叫嚷了起
来。

  " 行了,别念叨了,你要能走就走,发什么狗屁牢骚。" 最前面的一个中年
壮汉回应了一句。

  " 朋友们,我叫张天师,看来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你们都叫什么,我们得离
开这儿。" " 我叫张京,我醒过来就在这了,这地方怎么出去啊。" " 那位长发
姑娘,你叫什么。""我叫小美,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这的。" " 小子,就看女的啊,
是不是看上她了。" 一个光头壮汉开口说道。

  当一切都那么熟悉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头脑这么晕,旁边的女人暗自给她递
了一把刀并让她在黑暗中杀了瘦高个。

  当她感觉一个人在撕扯着旁边女人的衣服时,她拿起了刀,摸索着走到瘦高
个身后,脑海中一阵晕眩,瘦高个躺在地上的场景、研究人员给他的机关密码、
研究院的研究记录历历在目。

  她,或是他,拿起了刀划向了自己的脖颈。

  一片漆黑。

  " 这就是我的过去,不过我有些已经记不起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 " 姊妹儿,你是无期,好好改造吧。" 女人看着紧关的铁门,虽说是监狱,
但周围的人都很友善。

  女人望着窗外,希望记起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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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伤『更新至第五章』】

  作者:琉刃若火
  发表时间:2010-7-19

  
  
  
  第一章冷暖
  
  残阳如血,晚风如刀,京都将军府后院柴房中,一个身穿粗布青衫的瘦弱男
孩,正蹲在墙角默默的哭泣着,良久他抬起头,望向铁窗外那仅余的一点血色落
日,眼前又浮现出母亲的那条手帕,以及手帕上的鲜血。突然一声稚嫩的呼喊打
断了他的思绪。
  
  “袁朗哥哥,快来吃包子啦!”随即一双白生生的小手伸进了铁窗里,手上
还握着两个包子。袁朗站起身,狠狠地擦了擦眼泪,踮起脚,接过了包子,狼吞
虎咽的吃了起来。
  
  “袁朗哥哥慢点吃,别噎着。”外面又传来了那稚嫩的声音。袁朗恩了一声,
喘了口气后有大吃了起来。
  
  “袁朗哥哥,听厨房的张婶说,夫人这次给你生了个弟弟,母子平安呢,将
军给他起名叫‘袁易’,这下府里可热闹了呢。”
  
  袁朗闻言闻言减缓了吃包子的速度,木然的一口口把包子吞了下去,心中突
然升起了一股焦燥,他端起旁边放着的一碗凉水喝了两口,水很凉但心中的燥意
却愈加强烈。
  他猛的把碗中的水都倒在头上,冰冷的凉水使他全身颤抖了起来,他无力的
坐倒在地,将头埋于膝间,无声的抽泣起来。
  
  将军府外张灯结彩,在这个喜庆祥和的日子,整个袁氏家族和那些达官贵族
们,都来庆祝大将军喜得贵子,而在后院那个冰冷的柴房里,一个瘦弱男孩无声
的哭泣着。
  
  柴房外,月光下一个,一个6、7岁大的小女孩,穿着破旧冬衣的,坐在柴
门外的台阶上,用稚嫩的声音向哭泣的男孩将述着府中的热闹,殊不知,那男孩
已经泪流满面。
  
  袁展,帝国大将军,执掌帝国七成以上兵马,祖上曾跟开国皇帝征战天下,
战功彪炳,传至今日十几代,仍为百姓誉为英雄,深得皇室信任。袁朗为袁展长
子,但童年就从未享受过家族的辉煌。八年前母亲生他时是难产,最终母子平安,
但其母却落下病根一年中多数躺在床上且终日咳血。终于在袁朗五岁时撒手人寰。
  
  袁展深爱其妻,认为是袁朗的出世才使妻子早亡,所以这些年来对袁展非打
即骂,仿佛仇人般,在他看来袁展的出生即是错误,让他存活于世已是莫大恩典。
家里的下人也都知道老爷不喜欢大少爷,所以对袁朗也不友好,除了小玲珑—一
个下等马夫的女儿外谁也没把袁朗当个人看。
  
  袁展的第二个妻子是个名门闺秀,过门后对袁展很好,但被父亲警告不许接
近袁朗后,也只能找时间偷偷去看他,给他一些温暖。可是今天,后娘给他添了
个弟弟,怕是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给他关怀了,父亲不仅不喜欢自己,有了这
个叫“袁易”的弟弟后就更加不会管他的死活了。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他的死活没人会关心。“母
亲”口中喃喃的叨念着“以后再也没人会关心我了,母亲您留给我的那个锦囊我
一直带在身上,等我十二岁时就可以到您的墓前打开了,到那时我会永远的离开
这里,不再回来。反正这里也没人喜欢我,把我当人看!”
  
  但他显然忘了,那个坐在台阶上,极力讲着着新鲜事想逗她开心的小玲珑。
或许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会在乎袁展是否存在过,但小玲珑这个和他一起长大,
同样少人疼爱,连自己的父亲也嫌她是个女孩而厌恶她的小女孩,在她的世界里,
袁朗,结对是最重要的存在!
  第二章守护
  
  “袁朗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小玲珑久久听不到房内袁朗的声音,不由得
惊慌起来,那细嫩的童声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眼泪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旋转
着。“袁朗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玲珑说错什么话让你生气了,不要不理我啊!
你要是不理我这个世上就再也没人理我了,袁朗哥哥求求你说句话,好不好?”
  小玲珑的一句话,仿佛闪电般划破了袁朗的心灵,他看着那双伸进铁窗白嫩
小手,看着那被粗糙的铁窗划破而不自知小手,本能的伸出了他那双布满伤痕的
瘦长手臂,稳稳的抓住了那双被窗棂划破的小手,透过铁窗,他看到了一张布满
泪痕,被寒风冻得通红的小脸,他微笑着轻轻的允净她手指上的血珠,又将另一
只手深出窗外,擦干她满脸的泪痕。
  
  “不要哭了,哥哥不会不理你的,你哭起来好丑。”
  
  “那袁朗哥哥以后不许不理我,不许不出声吓唬我!”
  
  “好啦好啦,是袁朗哥哥不好,以后袁朗哥哥不会不理小玲珑的,小玲珑说
什么就是什么小玲珑永远正确,好不好。”
  
  “真的吗?那可不许骗我哦!”
  
  “当然是真的,袁朗哥哥是从不骗人的。”
  
  “那好,我们拉勾”小玲珑伸出了小指,与袁朗的小指勾在了一起,随后在
月光的见证下,两个同样历经苦难的孩子将他们的大拇指紧紧的抵在了一起。
  
  八岁的袁朗还不知道“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这句话,但他心里已经暗暗发
誓—在我的生命中从此只剩下小玲珑,即使有一天我要走也会带她一起离开,如
果有人要伤害她,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好好保护她!
  
  十一岁的袁朗站在种满郁金香的花园里,看着父亲、后娘都逗着只有三岁大
的小弟,那个叫“袁易”的孩子,小袁易则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父亲一直在逗着小袁易,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后娘则不是的传来几丝
关切的眼神,对于父亲的态度,袁朗已经习惯,他不在乎穿的华贵与否,不再珍
馐美味,只希望世人是否有人关心他。百无聊赖之际,他想到了那个锦囊,母亲
临终时一定要让他保护好,到十二岁才能打开的锦囊!他私下里也仔细的摸过那
个锦囊,好像还有一个小东西,是一个长方形的片状物,玉牌吗?不对啊太轻了,
虽然袁朗没有带过玉牌,但还是摸过的,像这种两寸长,一寸宽,一指厚的玉牌
绝不可能这样轻的,总不会是一个木牌子吧。袁朗纳闷的想到。
  
  “去祠堂。”袁展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威严而低沉,被父亲打断了思路袁朗
也只得低头应道:“是。”
  
  祠堂还是那么阴暗,层层供桌上成列着历代祖先的灵位,右手边最末一位是
他母亲的灵位。袁朗经常来这里给母亲上香。
  
  “跪下发誓,”袁展那威严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对着袁家的历代祖先和你母
亲发誓,用你的生命永远守护着你弟弟。”
  
  “我袁朗以诸位列祖列宗及母亲发誓,此后生命中只有一人,哪怕付出生命
也要守护好我的弟弟,袁易!”袁朗一脸严肃的指天发誓到。听他发完誓,父亲
这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弟弟身上。
  
  “哥哥,抱抱……”袁朗全身以僵,看了看布满尘土的手掌,使劲的在裤子
上擦了擦,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抱过小袁易。突然,袁展抬手一掌击出,轰的一声
巨响,一道银色罡气如怒海狂涛般,狠狠的撞在了袁朗的胸口!猛地将他从祠堂
内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院中的石板上。
  
  “小畜生!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发过誓后你就是袁易的影子,你没资格抱他,
记住了没有!”
  
  小袁易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的嚎啕大哭起来,袁展连忙又去哄他。
  后娘略带责怪的说道:“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袁朗毕竟是一的亲生儿子
啊,抱抱袁易也没什么的。”袁展冷哼一声“我没这样的儿子,他一出生五年克
死生母,天生就是一个煞星,我可不想让袁易被他这个畜生克死!”说完抱起小
袁易转身就向书房走去。
  
  后娘看着袁展的背影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缓步走到袁朗身边,把他扶了
起来,掏出手绢擦了擦袁朗嘴角上的血迹,道:“你父亲刚才那一掌看似狂猛,
实际上连半成功力都没用上,一会我让厨房给你熬点药,过三五日就会好的。你
弟弟还小希望你不要恨他夺走你父亲对你的爱。”
  
  袁朗摇了摇头,无声的笑道:“我不恨小袁易,就是没有他我也得不到父亲
的爱,这个我很清楚。”后娘也笑了“你真董事,好了我要回去了,要不你父亲
一会又要发脾气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记得要按时吃药。”看着后娘远去的身影,
袁朗低下了头,刚才有一句话没说“袁易啊,虽然我不恨你,但是在三年前我就
已经发誓要守在一个人身边,所以请恕我不能履行对你的誓言,因为已经有太多
的人愿意为你献出生命了!”
  
  刚刚父亲用的应该就是先天罡气吧,先天境界啊,听府里的护卫说这是多少
武者一生的梦想,没想到父亲还不到四十岁就达到了,看来家传的“天罡真解”
真是绝学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个地步。想到这袁朗自嘲的笑了笑,
连武功父亲都不让我学,还想达到先天境界呢,算了不想了,还有九个月就到十
二岁生日了,倒时打开锦囊也许里面放着武功密集也说不定呢。回去养伤吧,让
小玲珑知道我受伤她会哭坏的。想到玲珑,袁朗的心就再也没有其他,我会用生
命去守护你的,小玲珑。
  第三章幽冥令
  
  
  时光飞逝,转眼间距离袁朗的生日就只差一天了。“袁朗哥哥,明天就是你
十二岁的生日了,我攒了些钱,明天咱们买只鸡庆祝一下吧!”“嗯好的倒是咱
们一起吃。”看着小玲珑着的笑脸,袁朗心中不觉有些兴奋,过了今夜子时就要
到母亲坟前去发开那个锦囊,里面的哪个牌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想起母亲交给
自己时那严肃的表情,袁朗有一种预感觉得那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或许是能改
变自己一生的东西!送走了小玲珑,袁朗一拐弯朝将军府后门走去,晚上大门时
不会轻易打开的也只有后门能在子夜前还开着,过了子时就会关闭,也就是说袁
朗今晚要去母亲坟前打开香囊,就只能在坟地过一夜了。
  
  袁朗提着一盏破旧的灯笼走在通往袁家祖坟的小路上,时值深秋,夜风已经
很凉了,那风吹得那破旧灯笼噼啪作响,那火苗更是左摇右摆,仿佛随时要熄灭
一般。“终于到了。”袁展常出了一口气,猛地一阵阴风刮过,吹得袁郎激灵灵
打个冷战,心道这里不会有鬼吧!毕竟是小孩子深夜走在这荒芜的坟地总会有些
恐惧。“不怕不怕,一切为了锦囊!”袁展一边给自己打着气,一边走到母亲的
坟墓前双膝跪倒,仰头忘了望天,子时刚过,随即朗声说道:“母亲大人在上!
儿今日以满十二特来坟前开启锦囊,望母亲大人准许。”说完连磕三个响头,这
才拿出锦囊拆开封口,缓缓的从锦囊内拿出那个牌子。
  
  借着昏暗的灯光和月光,袁朗看块牌子成乳白色,表面虽然光滑但却没有玉
石的温润,且轻如无物,一面刻有层层海浪,最让袁朗吃惊的是在这层层海浪之
间竟刻有一朵黑色莲花!这莲花边缘与于玉牌间豪无串色,可谓泾渭分明,“真
是怪了这白牌子上刻出黑花来真是邪了,不会染的吧。”说完又用手摸了摸那莲
花表面与其他地方并无二致,
  
  
  随后把牌子反过来,发现背面同样雕刻有两个黑沉沉的大字“幽冥”袁易又
反过来看着这正面的莲花,突然感觉一阵目眩感觉好像把灵魂都吸进去似的,袁
易大惊慌忙想要扔掉牌子,可是牌子好象黏在手里怎么甩不下去。袁朗心中骇然
至极不知该如如何是好,突然间全身血液蒸腾翻滚竟渐渐化为血雾争相进入那幽
冥牌子越来越虚弱,感觉全身都轻飘飘的眼皮却重于万斤。
  
  砰地一声袁朗栽倒在地人事不知,血雾却丝毫不减向那块幽冥牌子涌去渐渐
的牌子上面的海浪竟然变红起来,从开始的浅红、粉红到最后竟然变成血红色!
  在牌子上竞相奔涌甚至发除了真正是那个大海的波涛之声。此时袁朗全身干
瘪血液似乎已经流尽,只有心脏还缓慢的跳动着。如果血液流尽心脏还能条吗?
当然不能,这就说明袁朗身上还有一滴血!幽冥牌子突然吸力大增仿佛遇到了什
么挑战,终于袁朗的心跳缓缓停止,最后一滴血从袁朗的心口缓缓飞出滴在了那
朵黑色的莲花上但那滴深红异常的鲜血竟没有被幽冥牌子吸收,反而一沾即回,
又飞回了袁朗的心口,不仅如此在它后面竟还紧紧的跟着一道粘稠血线,一闪间
那条血线竟钻进了袁朗的眉心!随后大片的血雾也从幽冥牌子上飞出融入了袁朗
的身体。那干瘪的身体也随之渐渐复原。那幽冥牌子上的红色海洋也慢慢变成了
白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死了吗?头好疼啊。”袁朗捶了捶疼痛欲裂的脑袋,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咦,我还活着吗?太好了!我要是死了,小玲珑会哭死的!”回想起昨天的事,
朦朦胧胧,仿佛一场噩梦。回想着昨天的事突然感觉脑子里好象多出了什么似的
  
  煞血密典,能修炼出一种叫血炼神光的古怪力量,一经施展蚀骨化形,不消
片刻人便化为污血而死,用大量高手鲜血辅助可速成!若得百万血肉生魂为引,
更可凝练出108条血神子,每一条皆无形无相,可合可散,不惧水火可避各种
法宝,不论什么样的高手,一扑之下,全身血肉法力俱被吸尽,元神更是被生生
打碎还原成精纯念力,供施术者吸收,端的是厉害无比,必要时更可与幽冥血海
令相合布成九幽元屠大阵,杀佛斩仙不费吹灰之力。
  
  “这都是真的吗?原来真有神仙妖怪!原来先天境界不过是入门罢了,与修
仙成魔者比起来还真弱小呢,看着法诀如此邪异怕是魔道法门呢,这要练起来岂
不是要杀生无数?还高手鲜血,我上哪偷高手鲜血去,算了还是先用鸡血鸭血什
么的练功吧,血炼神光,照上面写的十年入门,百年小成,天呐!那还不练的胡
子都白了,有没有再基础一点的,找找看。
  
  “恩,有了入门体术篇,大劈棺爪,大量鲜血为辅三年即可小成,不错。鬼
域阴风吼,生饮大量鲜血五年小成,也不错。血影飘行法……”
  
  “都是血呀,还喝,真恶心!唉,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拥有保护
玲珑的能力,拼了!”
  
  从这一日起,袁郎各处偷血,修炼血炼神光,和入门的诸般体术。三个月后,
“袁郎哥哥,每天给你洗衣服,为什么你衣服上每次都会有那么大的血腥味,好
难闻啊。”“放心吧,哥哥绝对没有干坏事哦,小玲珑只要把哥哥的衣服洗得干
干净净的就好了。”“恩知道了。”
  第四章争斗
  
  
  圆月当空,群星璀璨,在京都西面的一处乱葬岗阴风呼啸,鬼气森森,时而
传出阵阵吼叫声。那是声音如鬼嚎、似兽吼,使得整片乱葬岗宛如鬼域般,凄厉
可怖,使人不寒而栗。在这片乱葬岗深处,有一人盘膝而坐,在他对面赫然放着
九颗骷髅
  
  人头摆成的人头塔!隐隐见从人头塔上升起一层淡红色薄烟,在半空盘旋不
散。那
  
  盘坐的人影张口猛地一吸,空中的红雾变化做一条细线被他吸入体内。
  
  
  
  但见他突然一跃而起双手成爪,手指猛然间暴涨一寸有余,整个手掌瞬间变
得鲜红
  
  欲滴,向着旁边的一块青石抓了过去。只听“嗤嗤”之声连响,那双血手竟
然像插豆
  
  腐一样的插进了巨石之中,但见他身形连闪有如鬼影飘行,爪影翻飞好似古
尸裂棺。
  
  口中更是念念有词:“气至丹田贯十指,倒行古树狸猫功,爪石打铁练指力,
内外合
  
  修白骨功。“说话间又一连十三爪,以劈、裂、挂、擒等诸般手法打在巨石
上,转眼
  
  间若大的一块巨石便碎裂开来变成了一块块不超过指甲般大小的石屑。
  
  那人看着碎石似乎很是满意,最后猛一转身,一掌打在了地面上,“嘭”的
  
  一声巨响,那堆人头骨塔应声飞起,随着他双爪猛的向后一拉,一股强大的
吸力透
  
  掌而出吸的天上那头骨齐齐向他飞来,双爪红芒一闪抓向飞来的头骨,每抓
破一个
  
  头骨便从头骨内吸出一点红芒,一连凌空抓破九个头骨,到第十个头骨时已
经勉强
  
  抓破,最后三个更是手指尚未贯穿头骨便被指力捏得粉碎。手上的红芒已经
消失,
  
  露出了那双白皙的仿佛女人般的手掌。
  
  袁朗看着地下破碎的头骨有些不甘心的叹了一口气,因为畜生的鲜血不如人
  
  血有灵性,他用了三年半的时间才将大劈棺爪练到碎石成粉,抓头骨成孔而
不裂的
  
  小成境界,但那中层境界,凌空抓破十三个头骨,使其成孔而不裂,还要用
掌心的
  
  吸力吸出头骨内的阴气炼化为己用,比小成境界何止难处十倍!要不是半年
前袁朗
  
  偶然间发现了这片乱葬岗经常有新死的人埋在这里,而改用人血练功,想要
凌空抓
  
  破九个头骨指不定要猴年马月呢。
  
  至于主修的血炼神光更是连门都没入进去,就凭体内的那稀薄到了极点的血
  
  色真元,别说使用法诀打架,就连画个符都不够用。好在通过入门体术篇可
以逆化
  
  成真气,以袁朗修炼四年得到的真元看,大概能化成相当于普通武者四十年
左右修
  
  炼的真气量,如果真元再多一倍的话,就可以逆化成先天真罡了,到那时袁
朗才算
  
  是在世俗间站稳脚跟了。当然放在修行界这点程度什么也不是。路还很长呢,
袁朗
  
  默默的想着。
  
  回到自己的小屋时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刚才真是玄啊,差一点就被那个卫
  
  队长发现了,他都卫队长还亲自巡逻真是有病。“将军府自然不是寻常百姓
可以比
  
  拟的,府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随时都有人巡逻,那个卫队长更是后天巅
峰武者,
  
  起码有一甲子功力,即使以袁朗接近小成的血影飘行法,也差点被他发现。
一夜来
  
  回跑了奔跑了近五十里袁朗也有点累了,脱掉外衣,盘膝坐在床上睡着了。
用这种
  
  方法睡觉一个时辰相当于睡四个时辰。
  
  
  整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到有人砸门,门外那人似乎很急,一边砸门一

  
  喊道:“袁朗哥哥,起床吃早饭了,你说今天要陪我到湖边玩的,可不要赖
皮呦。”
  
  袁朗一翻身下了床随手打开了门,道:“玲珑啊别砸了,砸坏了门还要补很
麻烦的。”
  
  门外的正是玲珑,随着玲珑渐渐长大,十五岁的玲珑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水灵
灵的大
  
  美人,再朝阳的映照下宛如仙子般清新脱俗。就是袁朗这样天天和玲珑间面
的人,
  
  都不由的为之一呆。心道“乖乖真是一天比一天漂亮,还好现在有了实力要
不指不定
  
  哪天就被那些恶少们抢走做妾了。“
  
  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像给湖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玲珑手里

  
  着袁朗刚刚给她买一根发簪插在头上,笑着问道“袁朗哥哥,漂亮吗?”
“当然漂亮!”
  
  袁朗看着眼前的美景,耳边听着玲珑的笑声,心里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嘴里
  
  默默的叨念着:“老天没有放弃我,给我神功又赐我玲珑,真是给个神仙都
不换呢!”
  
  正在想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呼喝声“闪开,闪开,相府公子驾到,闲人回
避!”
  
  袁朗一皱眉,拉着玲珑的手退到路边。这个丞相公子叫李志,二十出头年纪,
是京
  
  都里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父亲的权势无人敢管。
  
  李志坐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还跟着四个彪形大汉,皆是孔武有力一看便知

  
  是一流高手。但这些袁朗并不在意,只是当看到李志身旁的老道时眼睛一眯,
这个
  
  道人是高手!李志一边走一边对老道说道:“道长你看这里便是京都有名的
女神湖,
  
  传闻传闻上古时期一位女神因情而伤,留在凡间的一滴眼泪化成,每月十五
白天都
  
  会有彩虹出现端的是神奇无比呀。“
  
  正说着,突然一眼看到袁朗,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对身边的老道说道:
“道长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公子自便就是。”老道捻髯微笑道。李志点
头迈步走到袁朗面前道:“呦,这不是将军府的废物大少吗?真是失敬失敬啊。
怎么带着丫鬟出来
  
  玩啊不是我说你,再怎么说你也是将军府的大公子,怎么能成天老跟下人混
在一起
  
  呢?真给将军府丢人。“
  
  “我不许你这样说袁朗哥哥,快道歉!”玲珑倔强地说道。
  
  “道歉?呵呵小丫头知道无是谁吗?要我道歉!这样吧看你年纪小就不跟你
计较啦。不过,奉劝你一句跟着他没什么前途的,不如跟我吧,以后……”
  
  “住口!马上磕头赔罪否则,哼!废了你!”
  
  “哈哈哈哈,你一个失宠的弃子,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想废我,我现在就
废了你!阿龙,断他一条腿!”
  
  “是,少爷!”四个彪形大汉中最壮的那个说道。说完,那阿龙一纵身来到

  
  郎身旁,飞起一脚踹向袁展胸口,脚未至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袁朗脚步不移
右手成
  
  爪一爪猛的抓住对方的脚踝,阿龙脚踝一痛就知道不好,身子猛然向旁边一
旋另一
  
  只脚顺势提向袁郎手腕。袁朗手上加力刚想捏碎他的脚踝,不料此人竟有次
一招,
  
  只得向旁边一甩道:“滚开!”阿龙虽借旋身之力未被捏碎脚踝,但袁朗的
那一捏也
  
  不是好受的,身子勉强落地,脚下一麻连退数步方才站稳,刚踢人的那条腿
完全麻
  
  木,再无半点知觉。
  
  李志大怒道:“你这头醉蛇,平时让你少喝酒,你就不听,现在站都站不稳,
还怎么打人真给我相府丢人!阿虎,阿彪,阿豹,一起上,今天一定要废了他!”
  
  第五章血杀
  
  
  三个彪形大汉,成品字形站在袁朗面前,为首打那个大汉道:“好小子!竟
能伤了老大,简直是不把我们相府四卫放在眼里,识相的自断一臂,也省的大爷
们费事,否则断你四肢!”袁朗凛然一笑道:“少废话想断我四肢,要看你们有
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为首那大汉怒道:“好狂妄的小子,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
们的拳头硬!上!”话音未落,三人身行一错呈三角状把袁朗困在中心。
  
  袁朗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道:“三才阵吗?看我破了它!”三才阵,顾名思
义取天、地、人三才的意思,也就是三为一体,三个人三个方位同时近招,不论
对方如何闪避,都同时受到至少两人合击,还要防备第三个人偷袭,一旦缠住非
常麻烦。
  
  袁朗说完身子一闪,便到了其中一个大汉身侧,随手一抓爪向了那大汉的肩
头,那大汉也不示弱,俯身一肘横扫,打向袁朗肋下,袁朗心下冷笑也不躲闪,
依旧一爪抓下。只听“嘭”地一声那大汉一肘击在袁朗的肋下如击败革,大汉脸
色一变,刚想缩肩躲过袁朗的一爪,可是已然来不及了,只听咔嚓一声,随即大
汉一声惨叫,肩膀已被袁朗一爪抓碎!
  
  这一切不过转瞬之间,待那两个大汉冲过来,袁朗已经得手。两人一见自己
又有一个兄弟被袁朗打伤致残,眼珠子都红了,手上加紧连连发招,一口气连进
了十几招有余,袁朗面带讥讽,也不还招身体连闪,仿佛鬼魅般毫无重量,顷刻
间将暴雨般的进攻化为无形,待二人招式一缓,知他们旧力已尽,双爪齐出,但
见红光暴涨,爪影翻飞,四周顿时阴风阵阵,仿佛鬼域一般。那两人见袁朗身影
诡异招数狠辣,知道今天点子扎手,是以都拿出压箱底的绝招勉励抵挡,但也仅
此而已。又过了十几个回合一个大汉一不小心被袁朗一脚踢中胸口,横飞出一丈
多远,大口喷血昏倒在地。最后的那个见只剩自己一个人,心中一慌,手上不禁
慢了不少,被袁朗双爪齐出抓住他双臂向两边一扭,只听“咔吧,咔吧”脆响两
声把他双手折断,那大汉一声惨叫栽倒在地显然疼晕了过去。
  
  不消一刻钟的功夫,四个身手高强大汉便三残一伤,这个战绩震惊了全场所
有人!袁朗看面色铁青的李志说道:“现在你的狗都废了,你还不跪下磕头认错,
否则今天也把你废了!”
  
  “施主,既然得胜就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了吧,不如看在贫道的面上,就此作
罢怎样?”和李志同来的那个老道突然朗声说道。李志听到这个声音大喜过望了
连忙说道:“若得道长出手,事后必有重谢!”老道轻笑道:“无妨,无妨,施
主你看能否赏贫道个薄面呢?”说这话一步迈出,本来老道距离袁朗足有两丈有
余,迈出一步竟诡异的出现在袁朗面前。袁朗脸色阴沉地说道:“好一招‘缩地
成寸’,这仙人的法门果然比我们这些武者的轻功要高明百倍,道长用出这一招,
莫非是示威不成。”老道傲然一笑道:“施主严重了,贫道乃是出家之人做事怎
会如此霸道,不过是想让施主知难而退罢了。”
  袁朗双眉一挑冷声道:“就是说道长想要出手喽,那我倒要领教一下这仙人
的手段!”
  老道也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施主先发招吧。”
  
  袁朗飞身而起,头上脚下全身的功力运于都手掌之上,手掌瞬间变红,手指
更是暴涨一寸有余,上面隐隐有血气缠绕,左爪朝老道顶门抓下,右手则四指并
拢插向老道的心口。老道不知可否的笑了笑,抬手向袁朗一挥,一道青蒙蒙的罡
气脱手飞出直向面门打来。袁朗心中一凛暗道:“竟然是先天高手,难怪这老道
这么有自信,看来今天这一仗不好打呀,”
  
  想到这他再催爪劲,强大的真气从爪上迸发而出,在手指尖端又形成了一根
根寸许长的红色气芒,空气中响起了怪异的破空之声,肉眼可见的十道红色痕迹
划破空气短短一瞬间袁朗便挥出十三爪,终于成功的撕开了那道青色罡气。
  
  老道大吃一惊,但顷刻间便平静下,双掌一摆,浑厚的青色罡气如海浪般的
狂涌而出一波波的向袁朗冲去,
  
  袁朗刚刚攻破那道罡气,全身被震得一阵气血翻腾,双爪更是被震得发麻,
知道了罡气厉害,在看这狂涌而来的罡气哪里敢硬接,身子一闪又施展鬼影飘行
的身法向旁边一闪,又再次一闪来到老道背后,又是一连数爪击出,老道一步迈
出,诡异的出现在一丈开外。
  
  袁朗眼中寒光一闪,有一个闪身扑了上去,刹那间又进了十八拳,三十六爪,
无数道红色气劲凌空编织成一张大网,层层叠叠把那些青色罡气完全包裹在里面。
那老道见罡气被网住,竟丝毫不乱,高声喝道:“雕虫小技,你不是想见识仙的
手段吗?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天地殇殇,动静有常。在天成象,在地成形。爆!”
  
  一股悠远沧桑之气从那红色巨网中弥漫开来,袁朗脸色狂变,刚要断去与巨
网的联系,就感觉一股巨力从网中传来,只听“轰”地一声巨网破碎,袁朗更是
被震飞一丈多远,还未落地,血已经喷出。
  
  “袁朗哥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玲珑跑到过来,俯身抱起仍在吐血的袁
朗大哭道。那晶莹的泪顺着香腮缓缓的留下,滴在了袁朗的手臂上。感觉到玲珑
地哭泣,处在半昏迷状态的袁朗清醒过来,看着哭泣中的玲珑,心中一痛,柔声
道:“别哭啦,哥哥没事,别哭了。”说话间抬手舐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为什么玲珑会哭,是我太没用了,如果没有被老道打伤她就不会哭,可惜我
没有力量,只要打败那老道她就会笑得,力量啊!我需要力量!袁朗在内心狂吼
道。
  
  突然间,从袁朗眉心初出现一道血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了,袁朗的
心脏刹那间袁朗感觉一股强大的能量猛的从心脏中狂涌而出,袁朗双眼瞬间就变
得血红。
  他站起身拍了拍玲珑的手说道:“乖,别哭了放心吧哥哥会答应他的,相信
我,好么?”
  玲珑望着他那双红色的眼睛心中暗想“无论袁朗哥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相
信他!”“恩,我相信。”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那飘逸的长发无风自动“今天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谁来也救不了你。”看着面前的老道袁朗平静地说道。老道看着袁朗那血红色的
眼睛有些发毛,强自镇定的说道:“不知天高地小子,道爷今天就给你点厉害尝
尝!”
  
  袁朗不再说话,身上冒出浓浓的血雾,双爪更是被血红色罡气所笼罩,在刚
刚那股力量的催动下袁朗已经正式跨入先天境界,全身法力何止增长十倍!,刚
刚还高不可攀的老道现在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随着血雾蒸腾,袁郎
猛的一跃而起,在空中徒然化作十三道血影,把那老道团团围住,那血影个个都
是袁朗模样仿佛与真人无异,在空中各出十三爪,数百道凌厉至极的爪影在空气
中留下道道肉眼可见的爪痕,仿佛空气都被撕裂般久久不散。
  
  待爪痕淡去,袁朗已经带着玲珑转身离去,止剩下那个老道还呆呆的站在那
里,一阵微风吹过,那老道竟然“嘭”的一声炸成漫天碎片,那碎骨肉块更是铺
满了方圆一丈左右,鲜血更是想下雨般倾盆而下染红了半条街道,当真是碎尸万
段。围观的人何时看到过这般惨烈的场景,纷纷疯狂尖叫随后剧烈的吐了起来。
更有甚者被吓得当场失禁屎尿齐流,整条街道宛如修罗鬼域血腥恐怖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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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三国(连载中)】

  作者:zyw123
  发表时间:2010-7-1

  
  混沌初开,辽阔大地,一望无际。此时,九霄之上,东方创世之神、西方如
来佛祖、南方盘古大神、北方鸿钧道人,四方尊者,万年一聚。孤寂的岁月使四
尊者产生一个共鸣——创造国度。于是,东方创世神「涅磐珠」造出了子民、西
方如来「净心咒」洗涤人类心灵、南方盘古「开天斧」开天辟地创造国度、北方
鸿均道人以神书「惊世奇智录」创造出人类文明。此国度史称「混沌之世」,于
是,历史的步伐就这样展开了……
  
  经万年的进化史,人类进入一个全新的环境,四方尊者创世也演变成了不朽
的传说。此时,人们「日出而耕(田),日落而作(爱)」,不亦乐乎?教育制
度以「智」为主。在这「智安天下、武者定国」的时势,人类明枪暗斗,经几千
年的造就,英雄层出不穷。据说创世后,四尊者创世四大法宝流于「混沌之世」
  
  四方,不知所踪。传说九天之上有一「神界」,道行高深者可飞升被封为「
神」。
  
  天赋予每个人神秘的技能,此能量有先天后天之说,先天得道者有助于道行
修炼,反之,后天得道者悟性会比先天者迟钝。由于后天比先天少了天赋,故道
行高深者大多以先天者居之。人皆有善恶根源,经历不同之下,有些人恶根侵蚀
大脑,导致心魔驻体,丧失本性,沦为魔道。魔道存于九幽之地,至于九幽位于
何处,至今还是个谜。神、人、魔就在梦幻大陆上展开了纷争……
  
  混沌之世经万年洗涤,造就了「分久合,合久分」的局势。若想成就千秋霸
业,唯有「天时、地利、人和」辅之,方可成也。历史蔓延至大汉四百年,此乃
英雄并起之期,智安天下、武者定国。各路豪杰智武亮相,争纷于尘。唯有道行
高深者方能立于尘世,笑傲天下……
  
  大汉驭世四百余年,难得没落,四方英雄揭竿而起,自命正义之师,实则皆
怀异心,汉室名存实亡。此时一落弟仕子张角,机缘巧遇,幸逢仙人,经仙人指
引,天将大任于张角,仙人授张角「太平仙术」,并委其拯救天下的大任。太平
仙术顾名思异,乃是为天下太平所创,仙人临别时对张角道:「授子奇术,拯救
世人。若萌异心,必招天遣」。
  
  张角拜别仙人,自诩「太平道人」,受仙人仁义熏陶,张角化身为「正义的
使者,邪恶的宿敌」,广施恩惠。中平元年,瘟疫盛行,张角施展「太平仙术」,
求得圣水,施与人们,深得民心。民心所向,张角深得「人和」大道,高举义旗,
号日「替天行道」。
  
  竟让张角招得义军四十余万。人的欲望有如空洞,任其有千军万马也无法填
满。
  
  张角为势力所诱,竟萌异心,传讹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角授天命,重
塑国度。「太平天国」就这样诞生了,导致了「一国多制」的形势,加剧了战争
的爆发,致使民不聊生……
  
  张角因身怀「太平仙术」,凡人肉身之躯,怎能承受得了仙术的摧残。故张
角之军所到之处,皆告大捷。张角行军至幽州,岂料幽州太守刘焉乃修道之人,
竟可抵御「太平仙术」的攻击,双方以平手休战。张角闭关十天,悟「太平仙术」
  
  精髓,深觉此术防守微弱。由于资质及佳,故自创「三角神阵」,此阵以「
一生二,二生三」成三角之状,互为掎角之势,困敌阵中,辅之「太平仙术」,
造就更完美退可守进可攻的太平仙术。次日,张角再战刘焉,虚化三人,布「三
角神阵」,「三角神阵」辅以「太平仙术」,天造地设,将平局扭转乾坤,大败
刘焉。
  
  刘焉困于阵中,暗乎「我命休矣」。忽然一个白衣男子御剑临阵,托起刘焉,
飞往幽城。张角见对方又出高人,黯然收兵。话说白衣少年御剑救出刘焉。刘焉
望向白衣男子,惊呼「师父」,白衣男子回首道:「回城再议」,说完往幽州城
  飞去……
  
  张角兴兵自立,引得四方义士共愤,汉室之主献帝遣精兵讨伐张角。涿县一
青年,望着榜文兴叹:王业不偏安。此人乃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玄孙刘备也。
  
  可能其人人品极差,命中被谴于民间仰望天子。刘备,虽家道中落,但这厮
却胸怀大志,喜结志同道合者,共讨天下色道。刘备孝道极佳,深知不孝有三,
所以四处颂扬「性」法「万物皆虚,尽其孝,必先性其事」。刘备为尽孝道,故
步入混沌之世取「精」,。刘备叹息王业不偏安之余,身后一老者从怀中取出一
书言道「王业不偏安?赠你「玄德真经」助汝偏安」
  
  刘备上前问道「先生何人」老者答道「我乃衡山南华仙翁」刘备闻之一惊暗
诧「仙人?」
  
  南华仙翁叹道:「你且听我一叙,我本久居衡山,偶遇恩师,授我奇术,苟
活尘世两百余年,道行尚浅,无法飞升异界,修大成之法。如今道行逐渐消褪,
已到灯枯油灭之境。回望故土,已至汉室四百余年,且已到危亡之期,余心不忍,
故下山授道,望有生之年能获良才。幸得张角,此子天资过人,我授其「太平仙
术」。
  
  此子仅用三天,竟已大成,现又自创「三角神阵」辅助…」南华仙人叹了一
口气接着述说:「我有心传他道术,奈何此子竟萌异心,妄图大汉,其心可诛。
  
  今望阁下资质虽平庸,但你心怀大志,又是皇室遗落宗亲,难得可贵的是不
论贵贱,皆可与之畅交,故我决定传你毕生所学」刘备望着南华仙翁不知所措道
「张角、太平仙术、南华仙翁?」南华仙翁望着不知所措的刘备道「不必惊讶,
天地无极。
  
  据我所知,天下还有众多超越仙人的存在者。神、魔、佛、妖…乃至人类,
一切皆可被超越。现我授予你「玄德真经」乃是师尊传我的至高仙法」刘备弱弱
地问道「玄德真经很厉害?」南华仙翁笑道「倘若你可御剑飞行,畅游神州,破
空而去。这样厉害?」说的刘备一脸向往。南华仙翁似乎忆起伤心事,自语道「
御剑飞行容易,虚空而去难啊!」转而又对刘备道「玄德真经我只能传你基础之
法,其旨在于意会,唯有自身的领悟才是真理」。南华仙翁传刘备「玄德真经」
  
  入门诀窍,临行之际嘱咐道「玄德真经,以德为本,你好自为之。我流于尘
中三憾事,若你可为之,便为。若是为难,也就罢了…」南华仙翁话未完,刘备
打断道「仙人吩咐,定当鞠躬尽瘁…」南华仙翁也打断刘备的话道「没那么严重。
  
  第一,师尊曾告之于我,玄德真经乃太乙秘笈的分支,玄德真经与孟德真经
的结合才能完整太乙秘笈。我闭关攻研玄德真经近百年,才有突破,今欲下山找
孟德真经再行突破,奈何已到强弩之末。愿你能完善「太乙秘笈」。其二,张角
乃我种下的祸根,望你为我除之…」刘备问道「为何仙人不自己清理门户?」南
华仙翁应道「仙条所限」刘备又问道「第三?」仙翁笑中带叹道「奈何我一生修
道,如今却迥然一人,此次本想下山授徒,怎料…」仙翁话未完刘备拜倒在地「
如蒙仙翁不弃,不才刘备愿拜入门下。」仙翁在笑声的伴随下留下四字「我愿足
矣」,没入人群之中,无迹可寻……学」刘备望着南华仙翁不知所措道「张角、
太平仙术、南华仙翁?」南华仙翁望着不知所措的刘备道「不必惊讶,天地无极。
  
  据我所知,天下还有众多超越仙人的存在者。神、魔、佛、妖…乃至人类,
一切皆可被超越。现我授予你「玄德真经」乃是师尊传我的至高仙法」刘备弱弱
地问道「玄德真经很厉害?」南华仙翁笑道「倘若你可御剑飞行,畅游神州,破
空而去。
  
  这样厉害?」说的刘备一脸向往。南华仙翁似乎忆起伤心事,自语道「御剑
飞行容易,虚空而去难啊!」转而又对刘备道「玄德真经我只能传你基础之法,
其旨在于意会,唯有自身的领悟才是真理」。南华仙翁传刘备「玄德真经」入门
诀窍,临行之际嘱咐道「玄德真经,以德为本,你好自为之。我流于尘中三憾事,
若你可为之,便为。若是为难,也就罢了…」南华仙翁话未完,刘备打断道「仙
人吩咐,定当鞠躬尽瘁…」南华仙翁也打断刘备的话道「没那么严重。第一,师
尊曾告之于我,玄德真经乃太乙秘笈的分支,玄德真经与孟德真经的结合才能完
整太乙秘笈。我闭关攻研玄德真经近百年,才有突破,今欲下山找孟德真经再行
突破,奈何已到强弩之末。愿你能完善「太乙秘笈」。其二,张角乃我种下的祸
根,望你为我除之…」刘备问道「为何仙人不自己清理门户?」南华仙翁应道「
仙条所限」刘备又问道「第三?」仙翁笑中带叹道「奈何我一生修道,如今却迥
然一人,此次本想下山授徒,怎料…」仙翁话未完刘备拜倒在地「如蒙仙翁不弃,
不才刘备愿拜入门下。」仙翁在笑声的伴随下留下四字「我愿足矣」,没入人群
之中,无迹可寻……
  刘焉被白衣男子救回城中,刘焉望着这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师尊,十分恭敬。
  
  白衣男子遂先打破寂静,对着刘焉道「刘焉,放弃幽州,随我去寻赤帝宝藏。」
  
  刘焉问「什么赤帝宝藏」白衣男子笑道「高祖刘邦遗流下来的宝藏,传说藏
中驻有「赤帝宝录」与九天神器「玄天宝剑」,两者得一即可傲视天下,当年高
祖凭借以「赤帝宝录」驾驭「玄天宝剑」大战霸王项羽竟不分伯仲,可见其威力
…」
  
  白衣男子说得无限向往,刘焉突道「可是幽州城…」白衣男子阻刘焉说下去,
厉声严道「刘焉,如果你放不下俗世虚物,如何追逐无上道法?」刘焉黯然,白
衣男子望着刘焉,摇首道「罢了,我出城十天,十天后,不管幽城失陷与否,你
皆要随我离去。
  
  若你要保住幽城,有一法可试…」刘焉激动道「望师尊指点」。白衣男子留
下「纳贤」二字,驭剑西去……
  
  刘备得「玄德真经」有如神助,深修数十天,如脱胎换骨,竟可隔空驱物。
  
  刘备虽有神「经」相助,但此时正立于街上,望着苍茫大地,竟不知何去何
从。
  
  刘备从街上不知不觉走进了森林,忽然,耳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琴音,刘备生
平虽对音律一无所知,但也品出了弹琴之人乃琴中高手,因其琴音深深地震憾刘
备的情绪。震憾之余,刘备的思想竟向他发出命令「杀了他」,因其琴声让人深
觉活于世间真是一种罪过,唯有把弹琴的人杀之方能解脱此罪过,可见此弹琴人
乃一奇才,竟创出这种「自残神音」。正当刘备汇集世间之怒气于己身,准备杀
琴人为尘解哀,眼看怒气就要大成,琴音却突然停止了,可见弹琴者也不能自己
了,刘备的怒气随着琴声来,也伴随着琴音离去。琴音的风波已经褪去,刘备不
禁对弹琴之人产生了兴趣,毕竟其琴音当之无愧受用「史无前例」四个字。
  
  就在琴声毕片刻后,刘备好奇之心催使他迈进森林底部,觅琴人踪迹。刘备
远远就望见一间草庐,庐外坐着一个人,人抚着琴,似乎等待着谁。刘备望着这
满脸苍桑的老者,却有着道骨仙风之姿,故上前问道「先生何人,为何在此穷僻
之地。」
  
  老者口吻平淡,却很慈善的应道「水中月,镜中花。世人称我水镜先生。我
位此处待有缘之人」刘备望着这弹出「史无前例」曲子的老者,更加疑惑。水镜
先生望着茫然的刘备道「让我来给你讲个故事解闷吧!」刘备刚要答话,水镜先
生已经开始讲述他的故事。「元古之初,四尊者应运而生,他们各显神通,创出
混沌之世。人类始主伏羲生于混沌之初,其人智力无边,自称「人王」。以无上
之智引导人们,将世间分为「天、地、人」三界。传说伏羲得一奇书后,不仅创
出「八卦」,而且还掌握着天地万物生死大权,据说此书乃鸿均道人遗落的「惊
世奇智书」,这本掌控人类的文明奇书,记载着万物生存规则,万物遵循书中述
写而生存。伏羲得此奇书,把其分「天、地、人」三大神书,传于有德之士。历
经万年,这三大神书竟无踪迹,而一少年在有生之年,历游神州,竟得「人书」
  
  之主卧龙先生之请,在谈到「天、地、人」三书时,卧龙先生竟黯然说道「
地书变质」。
  
  卧龙先生托少年觅三名「逆天之子」,掌控三书,重新编辑三书,否则变质
的地书会使世界遭遇空前灾难。逆天之子乃天命之人,不受三书所约束,故此三
人乃是福祸的根本。」刘备问道「先生所说少年不知是谁?」水镜先生惊道「阁
下果然是人中之龙,一语就道破在下乃故事中的少年」刘备又疑惑问「先生寻上
我,在下不才,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水镜先生叹道「你乃仁中之人,未来人
书之主。哎!以后的道路不再平凡……」刘备惊道「人书之主?」水镜先生笑道
「没错,你,人书之主。但是凭你如今实力,是驾驭不了人书的,而会被反噬,
故你还需历练。」
  
  刘备心里有太多疑问,竟不知从何说起。忽然,水镜先生手中浮起一本黄册
子,水镜先生道「此乃高祖遗流的「赤帝残卷」,当年,高祖坐拥天下,「赤帝
宝录」
  
  功不可没。手执玄天宝剑,驾驭赤帝神功。何等的风光,高祖飞升之时,将
赤帝宝录一分为八,赐予八个儿子,其中就有这部赤帝残卷……」刘备听着自己
老祖宗的传奇故事,有如身临其境,竟自我陶醉。水镜先生仰头望天。道「时辰
不早了,我将离去」刘备闻之,神智一清忙问「望先生为我引路」水镜先生淡淡
地道「幽州」 ……
  
  幽州城内,刘焉发榜招贤,礼贤下仕,怎奈皆是些浪得虚名之人前来投奔。
  
  正在刘焉一筹莫展之际,一位自称曹操的将领,委朝廷遣派前来助阵。起初,
刘焉并不在意,因如今朝廷腐败,能人之士,已然不多。曹操,官拜骑都尉,临
幽州三、四余天,望刘焉坚守不战。深知刘焉非等闲之辈,在张角四十万大军压
迫下,刘焉能呈不胜不败之势,实属不易。「难道刘焉有高人相助?」曹操暗忖。
  
  曹操明白此平局也持续不了多久。因城内人心迟早会被张角所摄取,张角乃
「正义」之军,能赐予人们幸福的神。如此以讹传讹,焉能不败乎。况且张角还
是靠这种讹法创业的,故论持久战张角占绝对优势。曹操灵光一闪,弃门而出,
直奔刘焉府邸,与刘焉畅谈一夜。次日,曹操、刘焉开城迎敌,刘焉指名挑战张
角。张角见白衣男子不在对方军中,心里释然。太平仙术引动三角神阵再战刘焉,
刘焉苦撑几十回合,无力再战。正在张角得意之际,曹操跃进阵中掐动灵诀,与
刘焉共抵张角。
  
  张角见对方,突然撤去三角神阵。曹操暗叫不妙,招刘焉刚要离去,岂料三
角变八卦,阻刘、曹的去路,八卦乃三角神阵的改造阵法,表面阵容相差无几,
实际八卦的威力胜三角十倍有余。可见张角之才真乃神也!刘焉已然绝望,曹操
手中之剑引动自然之力,剑尖上浮现六芒星,竟硬生生地在八卦阵中打开一道生
门,刘焉、曹操趁势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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